“能够把它剔除出去吗?”陈员外面色阴沉。
“能倒是能,但是放哪去?”马老三问道,顿了一下,再次言道:“其实,除了吃的有点多,那小猪娃并没有什么不好,很懒,吃完了就睡,也不找事,而且,从它霸占猪槽开始,每头猪都能吃上食,即便是左痣它们也不能其他别的,这样也好,更规范些。”
陈员外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马老三,问道:“若是都让它们吃饱,需要多加多少猪食?”
马老三低头,稍微迟疑,言道:“加三成。”所说的家三成已经是保守估计了,他知道若是说多了陈员外肯定不会同意,即便是三成恐怕也不会。
果不其然!
“三成?”陈员外惊呼,“这么多?你还好意思说,三成不是钱啊?还有,也不用把它赶出去了,找个时间卖了吧,贴补家用。”对于陈员外来说,这么多的消耗几乎心在滴血啊!
马老三闻听贴补,心想,你家还用得着贴补吗?恐怕仓库中的钱财已经生锈了吧!但是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不然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ads;。
“恩,就这么说定了!”陈员外点头,不用质疑的说,他面色严肃,并非在说笑话,然后他坐起身来,再次瞄了一眼猪圈,转身离去。'起舞电子书'
……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东方也仅仅是露出鱼肚白,太阳还有些懒惰的没有起来。
但是马老三起来,他披上上衣,溜溜达达的来到猪圈,见大都还在沉睡。不过还是有些猪见到马老三过来,站起身来,跑到猪槽的地方迎接,它以为有吃的了,但是不是。
马老三看着熟睡的猪刚鬣,心中一声叹息,不过想来或许也没什么不好,离开陈家这个抠门的人家或许会生活的更好,但是依照猪刚鬣现在的心性,恐怕没有人家喜欢吧!
马老三跳进猪圈,穿过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猪,躲开那些粘着自己要食吃的猪仔,来到猪刚鬣所在的地方。
马老三弯下腰,伸出手,多开它脖颈上的九根鬣毛,伸手在它身下打算将它抱起来。
猪刚鬣睁开半只眼,对,就是半只眼,是对着马老三的那一只眼,但是也就微微睁开一条缝而已,然后就再次合住了,似乎没有什么比睡觉更好的了。
马老三见猪刚鬣如此,也没有理会,伸手将它抱了起来,但是抱起来时心中却是一沉,这也太重了吧!它要比一般这么大的猪仔重上两三倍,沉甸甸的,如石块,而且,它身上的毛发坚硬,浑然没有猪仔的那种温顺柔滑,甚至于比一般成猪的猪毛还要坚硬。
马老三将猪刚鬣抱出猪圈,但是并没有一直抱着,而是找了一根绳子拴着,他实在受不了那种重量。因为待会需要将这猪仔卖出去,而价格的高低是由重量决定的,所以马老三特意为了猪刚鬣出了个饱,而后者也浑然没有觉察自己马上被卖出似得,也吃了个饱。
在青林城中央街道临近有一条林荫大街,林荫道两边种满了各种果树,在秋收之际,两边的果树结满红彤彤、金灿灿的果实,有些枝桠被果实压的很低,走在树下不注意就会碰到头,那段时光也是最美妙的,是居住在此地的居民最向往的,虽然现在还没有成熟,但是书上也是结满了果实,压低了枝桠,也勾引了孩子,他们不顾大人们的告诫,开始了摘果实的历程,有些果实还很酸涩,被咬了一口仍在路边reads;。
这还不是林荫大街著名的地方,更著名的是这条街道是城中和乡下交易的地方,路边的商铺很是繁华,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而在这条大街的西面,是自由交易的地方,乡下的农民将各种农特产拉倒城中卖掉,然后买些农具和一些家什之类的,都是在此处,这里没有店铺,只有一片广场,被稍微规划了几条小径,凡是小径边的地方均能摆摊销售。
交易市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这里也是孩子们的乐园,每次都能话很少的钱,买到很多好吃的,同时也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最喜欢的,能够在这里满足自己心中的好奇以及买到很多自己需要的东西,而且消费很少。
在这片自由交易广场的最西北角,哪里就是买卖牲畜的地方,猪仔的交易也在此处。
虽然是农忙时节,交易广场仍旧很热闹,农民采集一些山上的蘑菇,野鸡、蛇之类的来到城中换些钱财。
马老三一路走过,各种熟人打着招呼。
“马老三,你这是干嘛去啊?”一个正在看蛇的中年搭讪,笑哈哈的问马老三,都是熟人,没有顾忌。
“呦,这个猪仔可真够丑的啊!”一个穿灰色长袍的青年笑道,并非嘲笑,而是善意的玩笑。
马老三也很欢喜,笑了笑,言道:“刘老二,你今天怎么又是出来啊?你们家少爷舍得放你出来。”马老三看了看路边框子里盘踞的那些蛇,笑着问道,他口中的刘老二就是看蛇的中年人。然后朝着穿长袍的青年微笑点头示意。
“哎,别提了,也不知道怎么滴,三少爷喜欢上了蛇,开始让我们捉,弄的苦不堪言啊!现在好点了,让我们每天来买,每天都被他玩死几条。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折腾我们了。”刘老二先是慨叹,最后竟然有些庆幸和心有余悸。他乃是北城钱家三少爷钱成的跟班。钱家老爷子为儿子取名钱成,一是和前程同音,另一个是希望以后钱多多的,但是谁想,前程喜欢马,最后竟然因为坠马而只是下身瘫痪,违背了他爹爹给他取名的期望啊!
“恩,你们家少爷最近怎么了,腿好点没?”马老三问道reads;。
“还是老样子,现在是看见马都打哆嗦,府内的马厩也挪了。唉,我们这些人算是出头无日了啊!”刘老二摇头苦笑。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所谓狗仗人势,正所谓……若是自家主子都颓废败退了,自己也会跟着倒霉的。
“王秀才在干吗呢?按理说你不应该来这啊?”马老三问道。他口中的王秀才就是穿灰色长袍的青年,曾经读过私塾,但是却似乎也不会多少字,却经常说自己试读书人,是秀才,而大家虽然也叫他秀才,却有股嘲讽的味道。而作为秀才,他原本不应该进入王家当奴仆的,单单他就去了。很矛盾,却真的在王秀才身上发生了。或者说:因为要生活,王秀才进入同宗的王家当奴仆,却紧紧的坚持自己心中最后的骄傲,在奴仆面前显得高人一等一般。
“哦,我来随意看看!”王秀才很矜持的笑了笑,其实他是来买小猪仔的,但是唯恐马老三将牵着的丑陋的猪仔腿给自己,而自己因为相熟也似乎不好拒绝。
“哦,不在家看书了?”刘老二戏谑道。
“看不下去了啊!”王秀才面带担忧,悲天悯人的姿态,很有正义感,“据说外面在打仗啊,死了很多人。我想要出来看看,贡献我的力量,保家卫国。”说着握着拳头为自己打气。
“哦,你保家卫国,却来到牲畜交易之地,似乎有些不合理吧!”马老三饶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