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那个金发助理正等在巷子口。
谢辞没有追上去,转而走到垃圾堆旁,查看那个中年男人的情况。
这是用砖头水泥砌成的垃圾站,半人高,两三个平方,用来堆放附近商户的垃圾。
此刻中年男人半个头埋在垃圾里,身上沾了不少脏污,已经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嘴里哼哼唧唧地喊疼。
“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
谢辞视线扫过男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蹲下来从他身上找手机。
领班追过来时,谢辞正准备打电话。
“他受伤了?怎么好死不死刚好摔进垃圾堆。”领班捂着鼻子,扫了眼谢辞的屏幕,“你要打120?”
谢辞按下拨出键:“不叫救护车,谁来搬他?你搬?”
领班嫌弃地退开:“不要,好臭!”
叫完救护车,谢辞翻找男人的通讯录,找到标记为“臭婆娘”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女人抱怨的声音。
“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别告诉我你又在加班!”
谢辞:“您好,我是夜色酒吧的服务生,请问这是您先生的手机吗?”
电话那头先是一愣,语气稍微收敛了一些:“是,我老公怎么了?”
“他喝醉了,在店里调戏男人。”谢辞语气轻松随意,连一旁的领班一时间都没察觉到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女人的怒骂声:“调戏男人?!”
领班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喝止谢辞:“小谢,别搁这胡说八道!”
谢辞一脸无辜:“我怎么胡说了?他调戏男人,店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被拒绝后还恼羞成怒大闹了一场,出了店门就摔得人事不省,我们现在已经叫了救护车,您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吧?”
领班瞪着眼,看着谢辞若无其事地挂断电话,突然明白过来。
“你故意的?”
谢辞把男人的手机放回他兜里,起身,神色淡漠:“我只是履行告知家属实情的义务罢了。”
领班给气的:“……你真是活阎王啊你!”
二十分钟后,新城区中心医院,急诊。
谢辞抱手靠着走廊的墙壁,看着一个孕妇愤怒地冲进来,不顾医护人员阻拦,狠狠扇了那中年男人一巴掌,一句“离婚”响彻整个急诊走廊。
谢辞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满意地走了。
领班看着那中年男人被揍得嗷嗷叫,龇牙咧嘴地站在旁边没吭声。
见谢辞过来,领班压低声音:“你小子够狠,一个轻飘飘的电话就把这大兄弟的人生给毁了,要说不是为那个漂亮的少年出气,打死我都不信!”
谢辞没否认:“毁掉他人生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领班啧啧摇头:“不过对那姑娘来说,可能算是一件好事。”
谢辞往外走:“高三学业重,这份工作我就做到今天为止。”
“啊?”
领班愣怔地看着谢辞离开,急忙追上去,“你别生气,我没责备你的意思,你回来,咱有事好商量啊!”
第二天,谢辞睡醒已经快十点了。
他起床洗漱,出门吃了个早饭,回来时正好看到叶羽柔夫妇在一楼大厅会客,聊着关于陈展鹏转学的事。
陈展鹏因为借钱和群体斗殴被劝退,这事被市教育局当做今年的典型案例,加上成绩也不突出,这种条件想要转到二中三中根本不可能。
夫妻俩好面子,不肯让儿子去差的高中,剩下能选择的只有私立学校,但费用昂贵,以陈信宏的收入只能说勉强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