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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雪上的血（第2页）

但他又怎会束手就擒。

在不确定是为了驱逐，或是他的性命，又或是为了他身上的某一样东西…在确定他们的目的之前，他实在不愿冒着被人架在火上烧烤的风险。

待苏一一与父亲离远了之后，僵持下，云素总算动了。

而他一动，齐垂江也动了。

做为族长的儿子，他非常清楚如何引导这些族人。

早在老神婆去到云家之时，齐垂江就知道要面对的可能是个刚入门的仙人。

他见过许多杀人不眨眼的仙人，他有着恐惧，但他是族长的儿子，他必须自己做出这个表率。

齐垂江咬咬牙，手里的木棒率先重重打出。

果不其然，那根粗壮树干做成的木棒，在即将接触云素身体的瞬间，被一道渺小的微光分

成两半。

他立即歇斯底里的大叫道：“看呐！”

“他果然是祸！”

“今日要是让他走了，日后他会回来复仇的。”

“这可不能动了仁慈，休要忘记曾经你们也是仁慈待人，最后呢？”

“就连他的祖母也因那些人死了，再想想那些人，鸢山来了多少祸乱。”

齐垂江声泪俱下，哭嚎道：“先是群妖四起，不知吃了多少人。”

“再后来那场烧了几天几夜的火，璃村几十户人家无一幸免。就连我那可怜的妹子，也都烧的尸骨无存。”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大声斥责大声哭诉，说道：“如今连鸢女都称他是祸。”

“你们谁还敢说他无辜？”

“谁还敢说他与此无瓜无葛？就非要等到那祸到你们身上？”

他说的感人至深，尤其他脸上那一颗颗大滴大滴滚落的泪珠真是叫人动容。

如果云素不是在他手指指着的那面，大概就是云素自己，也会被他感动。

可惜他终究是在齐垂江对面，甚至其他人的棍棒石头也都一一举起，指着他。

云素无力反驳，更找不出如他所说一般鸢女传达的重要有力证据，他说的事他都听闻却不知详细。

也许那只是齐细水杜撰出的，但也同样比他这个‘祸’说的话更有力量。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出生时那段别人不曾有的漫长黑色，不过是这抹与别人不同的异色。

齐垂江见人们虽然举起了手里的武器，却依然犹豫，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奋力朝云素砸去。

“今天，就算我死在这，也要替鸢女除去你这祸。”他义正言辞。

这一下，石子落如倾盆雨。

又是愤怒，又是悲哀。

愤怒的是迎面来的铺天盖地的石头棍棒。

悲哀的是这无知与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