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岩浆还沿着她的指尖往上,一路淌过她的手臂、胳膊,肩,穿过血液,最后汇聚到她的心脏,灼着她,烧着她。
没多久,郁凌霜适时喊了停:“好了,小愿。”
腰上的力度撤去,郁凌霜转过脑袋,只见到了尤愿的后脑。
尤愿下床走向沙发,背对着她说,声音听上去是欢快的:“我等下就先回去啦,小霜,你好好休息。”
郁凌霜浑身没什么力气,她撑着身体坐起来。
看着尤愿拿着衣服进浴室,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她缓缓垂睫,被尤愿触碰过的地方还有余韵没散去。
只是隔着衣服而已啊,郁凌霜。
她轻叹口气。
-
尤愿没让郁凌霜送,也没开郁凌霜的车,自己打车。
前面那个路口今天终于没有再让她等可恶的八十秒红灯,她面无表情地坐进去,给郁凌霜发了车牌截图到微信后,就扣下手机望着窗外,思绪往外扩散。
是房间空调原因吧?闷在那样温暖的环境下,她给郁凌霜按完时额头浸了层薄汗,就连心跳也一直都失去原有的频率。
这多正常。
可为什么她不敢让郁凌霜看见,所以立马下床。
为什么她害怕郁凌霜关心地来一句“你怎么出汗了”?她要怎么解释呢?空调这个理由到底成不成立?
她轻合着眼,浮光在她的脸上明灭。
没多久,她回到出租屋。
晚上出发之前,她把郁凌霜给她准备的鲜花、玩偶和礼物盒都先搬了上来。
一开灯,就能看见放在沙发上的这些东西。
尤愿怔了下,走过去。
花被晾了两三天,花瓣有些枯萎,没有那么鲜艳,但还有些香味。
她挨着坐下,指尖在花瓣上轻抚。
触感很柔软。
像今晚躺在床上的郁凌霜。
尤愿的指尖一顿,缓缓松开手,又抱过玩偶到怀里。
玩偶很温暖。
也像今晚躺在床上的郁凌霜。
尤愿回过神来,又把玩偶放回原位,随后拆开礼物盒。
盒子里面装着一套香薰蜡烛,蜡烛台是松树的款式,非常可爱,她低头,轻轻嗅了下,香气不算浓郁,有些清淡,但很好闻。
她点燃了一支放在蜡烛台里。
所有的灯被她关上,只留了这么一盏蜡烛。
空调没开,但窗户有缝隙,晚风静悄悄地寻进来,看着室内的一切。
尤愿坐在地毯上,火光在她的眼里摇曳。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靠近火源。
热气瞬间黏着她的掌心,一点点铺开,却都不及郁凌霜身上的温度。
她徐徐闭上眼,闻着自己短促的呼吸,任凭一旁的手机屏幕闪烁。
半晌,她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湿黏的感觉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