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向阳一想。心里也释然了,笑着说道:“郭县长,我真的是想左了。你怎么可能这样。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百分之百地按照你的要求来做这件事,保证我们茶叶厂的茶叶听从你的调度。”
郭亮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如果你们林业局有余钱,现在也可以稍微收购一点周围茶农的,或者将与林业局有一些关系的茶农召集起来,让他们和你们一起共进退。我相信有不少林业局特别是茶叶厂的干部职工有不少茶农朋友,你让你的手下也向那些人说明一下茶叶炒作不可能长久的事实说一说,让大家见好就收,能够赚一些钱就够了,千万不要有通过这次茶叶涨价一下变成富翁的想法。太贪的人往往损失更大,到时候别钱没有赚着,反而引来一肚子的怨言,导致家庭矛盾不断。”
罗向阳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你想的广,连别人的事都想到了。”
郭亮笑道:“我不是副县长吗?又不是专门只管你们林业局。”
罗向阳也乐了,呵呵笑道:“呵呵,你看我……,我都一直以为你就是专门管我们的呢。行,我会尽快召集林业局的干部职工把这个信息传达下去。不过这种事效果很难说,毕竟想赚钱的人太多了,看着茶叶价格一天天上涨,他们哪里会相信别人的话?不到茶叶真的降到比以前开始时的价格还低,他们肯定不会信我们的。现在我们他们都喜欢用怀疑的目光来看待我们政府,看待上级组织。”
郭亮自嘲地说道:“不说别人,你,我等等不都是有点怀疑上级的心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结果怎么样,那就听天由命吧,我们只是提醒他们一下。能挽回多少损失就是多少损失,能让茶农多赚一点钱就多赚一点,一切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罗向阳说道:“确实只能如此。”
这时郭亮似乎走神了,他的目光散乱地看着外面,眼里没有焦点。罗向阳以为他还在感慨一些人的狡猾和自作聪明,也就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那里。
没有多久,郭亮转过头来问道:“老罗,你说我们能不能采取一个办法帮助他们?”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点兴奋。
罗向阳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方法?”语气则有点不以为然:茶农想多赚钱,茶叶不断涨,人家都把茶叶捂得死死的,能有什么办法?
郭亮说道:“我们和农民签一个预售协议,我们先把茶叶按市场价格收购回来,同时承诺将来茶叶上涨的话,我们按最高价的差价将补偿给他们,就是让茶农都不吃亏。你说那些茶农会不会愿意将茶叶交给我们?”
罗向阳一愣,脱口说道:“那我们能有什么好处?这么做绝对是百分之百地亏钱,因为我们无法保证将茶叶在最高价卖出。而且,而且我们一下怎么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罗向阳体会到郭亮一片想帮助茶农的苦心,又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就是想帮助茶农,不想让他们重蹈外地一些农民的覆辙。听说北方辽宁那里曾经出现过君子兰价格飞涨,一盘普通的君子兰从卖价十几元涨到了几百元甚至上千元,看着价格一天天上涨,很多人动心了,将家里的全部积蓄用来购买那些君子兰,等待它们涨到更高的价格后卖出,谁知道没有多久,那些赚足了钱的炒作者拿了钱之后跑了,让那些跟风者亏了血本,很多人家倾家荡产,有自杀的有杀人泄愤的。你是不是也担心这个?”
郭亮反问道:“你有什么办法避免这种悲剧吗?这茶叶可比君子兰更具有隐蔽性,君子兰仅仅是一种观赏植物,而且养护起来并不需要多少高深技术,全国各地的每一个家庭到处都可以养,他们都可以将它们炒到百倍千倍的高价。蓉洱茶可比君子兰金贵多了,全国只有金丰县和我们双清县出产,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喝茶对人的身体有好处,至于蓉洱茶里是不是真的含有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还真是说不准,他们存心要炒作的话,完全有可能达到君子兰的水平。”
郭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敢不重视啊。真要因为蓉洱茶的事出现家破人亡的悲剧,我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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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惜售的茶农)
真要出现那种极端情况,郭亮岂止只是良心不安,他这个主管林业的副县长多少还多少有点责任,特别是在市委书记新来、双清县党政两位一把手都还未完全控制局势、郭亮自己想成为第双清县第三极并和薛华鼎建立一种相互帮助的关系时,他如果不拿出一点本事,将来双清县的茶农和金丰县的茶农一样因为蓉洱茶的价格暴跌而出现乱局,那谁会鸟他?
罗向阳想了一会,很理解地说道:“要办成你说的这事,难道实在太大。第一,资金缺口如果解决?现在蓉洱茶价格一天天上涨,我们只有报出比现在茶价高出一成的价格,那些茶农才有可能将茶叶卖给我们,否则他们宁愿自己将茶叶捂在手里等待涨价而不是交给我们打理。按他们的想法,我们现在收购回来的意思就是想赚取差价,世界上没有专门做好事的人,与其让别人赚还不如自己赚。
其实就是我们的茶叶收购价高出市场价格一成,也未必能吸引他们吐出茶叶来,人们还是将信将疑。现在我们还不清楚民间的茶叶数量到底有多少,万一数量大,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笔钱。
第二,我们无法预知那些炒作者什么时候收手,卖早了,价格还没有涨到位就卖,那么这个差价很可能很大,也就意味着我们填补的窟窿大,我们将它们提前卖出去,反而是帮了那些炒作者的忙,让他们用较低的价格收集到了更多的货,方便他们赚更多的钱。相反,如果我们卖晚了,价格开始下跌的时候卖,亏了钱不说,还会因为我们大量抛售而进一步打压已经在下跌的差价,加速茶价的崩溃。那些亏了本的商人和等更高价的失望茶农肯定会认为是我们将茶价打跌的,是导致他们没有赚钱的罪魁祸首。
除非一个情况,那就是我们刚好将茶价卖在最高点上,而且我们卖出之后茶价还不会马上下跌。稍微维持一段时间,这样的话,才可能既不亏本又不被其他人骂。这可能吗?
况且,我们就算卖在最高价,给茶农也是最高价,那些茶农还是会在心里嘀咕:这些当官的不知赚了多少,肯定他们的价格比我们知道的价格要高,肯定赚了很多钱落入了自己的腰包。”
说着,罗向阳笑道:“无论我们怎么做,人家都不会记我们的好。我们也只会费力不讨好。”如果眼前说出这个主意的不是郭亮,罗向阳肯定会说出“幼稚”二字。
实际上郭亮说出的这个方法也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时间没有想这么多,其目的只是想尽量减少一些悲剧发生:现在绍城市已经很脆弱了,金丰县出了人命案子。其他县也不见得安稳,政局微妙的绍城市实在经不起大的动荡。
按常规的想法来思考的话,这样做肯定是自己找苦吃,是一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办法。但是,难道在这个想法的基础上就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一个既不需要大笔资金又能让广大茶农不陷入陷阱的办法?
罗向阳说道:“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就把那些炒作的人给抓起来,只要消灭这个根源就一了百了。”
郭亮苦笑道:“哪里有这么简单?你现在有证据说他们仅仅是在炒作?你敢说蓉洱茶真的没有电视报纸里的那些好处?你有充足的理由阻拦他们高价收购蓉洱茶?呵呵,恐怕我们还没有阻止他们。不用那些人出面,渴望发财的茶农就会找我们的麻烦,说我们政府断了他们的财路。已经闹过事的农民恐怕又会起来闹事,其幅度肯定比上次更大。这个风险更大!”
罗向阳没有作声,只是看着郭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