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月溪又扣着手指:
“徐家仓库、庄子、码头,我们找了几处都没有踪迹。徐府毕竟是在徐宽眼皮底下,我觉得他们一定藏在那里,就想让南方去碰碰运气。”
俞明祉坚信徐府里不会藏人。“官府的人在,南方并不好进出。”
韦月溪身子往前探了探,本就发红的眼睛,此刻更红了,除了求他,别无他法:“俞公子,您帮我这一次,算我欠您的,以后一定还上。”
连眼泪都没有,俞明祉心里暗道,求我就这么难吗。
“让大高代劳亦可,他进出倒方便。”
韦月溪起身,给俞明祉福了一礼,“俞公子!我表兄是二人,不好都交给大高。且他们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还是要南方去,我才放心。”
俞明祉起身,扶起了她,没有眼泪他也不想让她再为难了。“让大高交代给南方吧。”
韦月溪感激道:“谢俞公子。今儿这顿饭食小女子做东。”
俞明祉轻笑:“怎好叫俞某一直吃白食,姑娘不嫌弃,俞某来。”
说着朝外头唤一声:“大高。”
大高应声进来,俞明祉交代:“夜里带南方去徐府走一趟。”
大高在外头已经听见了,心里存有疑问却不敢问,那天在山脚下公子给他的眼神尤记到今天,在这位韦姑娘面前不能多话,遂只管答应:“是公子。”
“去叫小二上菜。”
大高出去,南方没用唤就进来,韦月溪语气柔和轻松多了:
“南大哥,俞公子是大好人,不仅答应你夜里去徐府探一探,还提议我们报官。你辛苦跑一趟,告知范家随从一声,让他们出面去报官。”
南方暗道,果然姑娘真实表现比假意撒娇有效多了。
“谢俞公子!姑娘,我这就去。”
临走,韦月溪又嘱托:“那个湉族的文字。”
“知道了姑娘!”
待南方出了酒肆,俞明祉问出了他很早想就问的问题:“南方不是你的奴仆?”
“不是。当年他遭别人追杀,又受了伤,躲进山里。我父亲救了他,并帮他摆平追杀他的人。
从此他就留在父亲身边,没有卖身,却从没离开。
父亲去世后,他就一直护着我的安危。”
俞明祉赞道:“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过很少听到,有人管家里的护卫唤一声大哥。”
那是因为南方和她一样,在那次事故中都失去了亲人。而他们在后来的逃难生涯中,彼此依靠像亲人一样。
但韦月溪不愿把自己的悲苦揭开给别人看,微笑道:“儿时叫习惯,长大了就没有改口。”
外头小二唱了一声喏,开始上菜。
俞明祉道:“不知姑娘口味,俞某来的早,随便点了一些。”
韦月溪早已饥肠辘辘,哪里还挑食啊,毫不避讳道:“我不挑食。再说不怕公子笑话,跑了一天早就饿了。”
俞明祉笑的有几分愉快:“我也饿了半日,那咱们就不用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