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她也知道,叶宁的模样同叶姑姑有六分的相像,特别是饱满的额头,和额头上的美人尖,如出一辙。
可她的这一低头,让叶宁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的爹爹虽然同韦家的人一起丧生在那场屠杀中,可是至少还有娘在,偶尔还能依着娘撒娇,月溪却是双亲都没了。
今晚提起长相的话题,怕不是勾她想起了自己的娘吧。
叶宁便丢下手里的箩筐:“剥的累了,娘,咱歇了吧,明儿在剥。”
叶姑姑应她:“嗯,把手里剥完,大家歇了吧。你去铺油纸,把这些都装好,莫让风干了。月溪,你先去洗漱,明儿还要早起。”
韦月溪并没有觉察叶宁的不自在,也没有在想自己的娘。
她是想到了叶宁的美人尖,好像一晃神还看到谁有的,一时还没想起,便被叶姑姑打断了思路。
好在没多久,叶姑姑便又让她想起了谁有这个美人尖。
临睡之前,叶姑姑避开其他人,问她目前的情况:“徐云聪那边怎么样,还在寻找你姐姐?”
“依然在寻找。”
叶姑姑开门见山:“你不用瞒着我了,南方每次等洪妈妈过来就急匆匆的出门,想必外头有事情。
你这回来吃口饭就出去,定是对徐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连叶宁都看出来了。”
他们一路走过来,相伴几年,生活作息一直在一起,有人有异常的话的确是瞒不住他人的。
韦月溪只能承认,“嗯,他们反正不会放过我姐姐,那我们自己就拼一条活路出来。”
又慎重的劝说叶姑姑:“叶姑姑,你带着叶宁走吧。没必要牵连进来。”
叶姑姑笑的轻松:“我一个开酒坊的,不过雇佣了不知身份的人做伙计而已。”
“叶姑姑!”韦月溪拿叶姑姑真的没办法,怎么那么固执,“你觉得这样说别人会信吗?”
叶姑姑还是笑眯眯的:“为何不信?我同徐府无任何牵连。”
随即拍着她的手安抚:“放心吧,叶姑姑知道进退。”
韦月溪的心再次得到抚慰,自爹娘去世后,除了姑母,叶姑姑是陪伴她的唯一长辈了。
好似无意的,又好似为了她的安全,叶姑姑问道:“可曾碰到那位京城来的榜眼?”
韦月溪正松头上发髻,一把放下梳子:
“您说的是姓俞的公子吧,回来之前恰好遇到。还主动上前与我打了招呼,确切说是同白先生问了安。”
“他可曾认出你来?”
“大概没有吧!”韦月溪也不确定,“人长大了总会变的。他提起幼时的事情,我以记不起为由搪塞过去。”
叶姑姑明明很在意,却像闲话一样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无非提起田先生的父亲是他老师,然后代他向田先生他们问好之类的。”韦月溪揣度叶姑姑的心思,似乎还想知道的更多。
没等叶姑姑问,便多说了几句:“至于他的才华,我还没机会见识。
只见到他的人,一眼瞧着就是出身不凡的贵公子,不是普通人家的青年才俊。但却没有贵公子的傲慢,也不似有才华的人那般恃才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