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里五老爷怀里搂着一位身条曼妙的女子,正急不可耐的朝屋里走去。
风就那么骤然刮起,刮的廊下的小灯无力抵抗,颓然熄灭,只留下墙角的凤尾竹沙沙的响。
那女子从屋里出来,并没有惊动熟睡的小厮,悄然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忽然传出小厮的叫唤:“五老爷!五老爷”
那声音带着无措的惊慌,仿佛他的老爷再也起不来一样。
然后没有然后了。
韦月溪天亮才想起这个梦,觉得有些晦气。那个院子她可是去过的,那种事情她也撞见过。
那么不久的将来,五老爷难道会在那个院子里······起不来了?
姑娘们开始来学堂进学,韦月溪便有些忙碌,五夫人那边账目依旧在核对,话本子只能晚上偷偷摸摸的写。
这几日累的躺在床榻上就睡着,梦里没见到徐云聪,都是一闪而过的东西,什么竹子啦,八角金盘啦,荆草啦。
绿竹对三夫人的抱怨越来越多,大都是三夫人对五夫人的不公,还有三老爷对五夫人的怠慢,听上去对五夫人甚为维护。
不仅绿竹,连翠柳也会不经意的表露出五夫人的委屈。
只有一次机会见到洪妈妈,说外面一切安好,让她放心,南方的师弟沈荣已经来到凤鸣。
好容易等到姑奶奶们要去旺山温泉山庄,姑娘们都跟着去散心,第二日学堂便又不来了。
韦月溪决定回金家巷,话本子写了不少,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要送回去放着,顺道看看阿姐和叶姑姑。
乔书华终于通过徐家的表弟,打听出东府瑞大爷的身体状况。
是从马上摔下不假,但上马之前身体已经出现不适,才导致从马上摔了下来。
吵吵嚷嚷请的郎中是医治外伤,背地里还请了郎中医治那隐晦的毛病。
据说瑞大爷身体亏空的很,那方便已经不行。
族内同宗徐忠亮,亦非风寒,同瑞大爷一个症状,另外因为年纪稍长,什么肝啊,脾啊多多少少都有疾病。
徐忠亮年过四十,内有疾倒也罢了,瑞大爷刚过而立之年就患隐疾,有些说不过去。
十几年前,徐云瑞刚进凤鸣府,就是个挂名的虚职,族里徐忠亮是在衙门实实在在的当差。
于是乔书华排除了徐云瑞,开始去盘问徐忠亮。把刚到手的案件卷宗丢给俞明祉分析。
俞明祉闷在屋里反复看了几遍的卷宗,把几个案件再次捋一遍。
死者均为男性,按死亡先后顺序排列:
甲,五十一岁,曾经在牢狱做过狱子,后赋闲在家。
清晨在河边涮马桶时候,跌入河内溺死。家属报案因为其会凫水,怀疑是被人杀害,但现场勘探和仵作给出结论均为溺水而亡。生前经常逛窑子。
乙,三十三岁,生前任牢狱节级。
在一所无人居住的房子里,被人割喉而亡。案卷记录现场无打斗痕迹,凶器为细小利器而为。死亡之前曾有过性行为。
丙,四十二岁,生前乃司理院虞候。
半夜在家中床榻上毒发而亡,具体是何毒,仵作郎中都查看了,居然查不出来。
调查显示白日里在府衙当值,傍晚去了燕回楼吃酒,此后回家。
府衙同僚、燕回楼掌柜及小二、家中的下人都问过话,没有任何疑点。
引起官府重视的就是这个虞候,有官职在身,死的蹊跷。生前为人谨慎,无不良嗜好,无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