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兴起,孙悟空说:“让我耍两路棍法给大伙儿喝酒助兴!”然后从耳朵里掏出那根细如绣花针的“金箍棒”,托在手掌上,喝声:“大,大,大!”绣花针立即变成碗口粗、二丈来长的的一根铁棒。
“别!别!大师兄,千万要低调!”沙和尚急忙制止,“你这铁棒一动,简直是地动山摇,我们喝酒的事,想不穿帮都难。给佛祖知道,恐怕得纪律处分呢。”
“唉!闷死我老孙也!”孙悟空长叹一声,说:“不能喝酒,不能舞棒,这佛,也太难做了吧?好怀念以前在花果山的日子啊!那时候,手下有几万猴兵,每天大碗喝酒,舞刀弄棒,布阵排兵,何等威风,何等逍遥!现在,唉……”
猪八戒听了,也眉头紧皱。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高老庄的时候,那时候日子虽然艰苦,但有个媳妇伴寝,夏天摇扇,冬天暖脚,百般温存。温玉在怀,罗帐缠绵,个中滋味,不是佛门中人可以想象。
“哎,呆子,你经常到凡间净坛,东土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啦?”悟空问。
“哥哥,你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不亲自下去看看?”八戒不解地问。
“嘿嘿,我好歹也是佛界的中高级干部,没有最高领导人佛祖的批示,怎能私自下凡呢?这点组织纪律性我还是有的。”
“我每天下去净坛,来往的都是庙宇禅院,凡间的生活,只是略知一二。总体来看,比大唐还要繁荣昌盛。高楼林立,道路宽阔。代步的工具五花八门,地上跑的是汽车,天上飞的是飞机,海上还有大轮船。满大街都是女人,香气萦绕,露着白嫩滑腻的肌肤……”话没说完,口水已流了一地。
“太好啦!”孙悟空兴奋得手舞足蹈,“我的猴子猴孙们应该生活得不错吧?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们啦!我现在就找佛祖去,跟他告几天假,回花果山过一段逍遥的日子。”
“哥哥,我也要去。”八戒看了看沙僧和白龙马期待的眼神,说,“你们两个这次就算了,人太多怕佛祖不批。下次有机会一定带上你们。”
孙悟空兴冲冲地往大雄宝殿走去。
正文 第二章 紫金钵盂
孙悟空兴冲冲地赶到大雄宝殿,佛祖如来正在坐禅。悟空不敢打扰,静立一旁。
良久,佛祖微微睁开眼睛,声如洪钟地问:“斗战胜佛,有事吗?”
这老和尚,明明知道我在这里,这么久才发问,真不厚道。悟空心里说。嘴上却毕恭毕敬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弟子求见佛祖,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请讲。”
“弟子皈依佛门,已三年有余,一直勤奋诵经,抛开一切世俗杂念。今天静坐,忽然念起昔日花果山一众猴儿,不知是否已遭妖魔毒手,心甚牵挂。弟子想向佛祖告假几天,回乡探望。希望佛祖恩准。”悟空一副忧心戚戚的神情。
“追昔伤今,是人之常情。你已皈依佛门,理应四大皆空。须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世间本无物,何处惹尘埃。放不下尘世浊物,说明你佛根未净,到下界感受尘世疾苦,对你悟佛也许有帮助。你想告几天假?”佛祖问。
“十天足够了。”悟空喜形于色。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早知道一年请他几天假啦,真是笨死啦。
“不行,十天太长!”佛祖不假思索地反对,“须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给你七天假期,如何?”
“谢谢佛祖恩准!”七天已经很满足,意味着可以在凡间过上七年无拘无束的快乐生活,真是妙极啦!睡着都会笑醒啊。
“没事就回去念经吧。”佛祖挥了挥他那蒲扇般的大手。
“佛祖,弟子还有一事请求。”悟空想起八戒的嘱托。
“还有?这样一事又一事,一事何时了?年轻人,做佛要知足点好不好?”佛祖明显的不耐烦。
“净坛使者要求一起下去,路上有个照应。”悟空说。这句是实话。八戒因为公务的关系,经常下凡净坛,有了他,等于有了一条盲公竹,少走许多弯路。
佛祖沉吟良久,然后说:“也罢,就让你们一起。净坛使者也需要磨练磨练。在佛菩萨界,有且只有你们两个至今没有取得初级以上的职称。悄悄地告诉你一个消息,佛界即将推出竞争上岗制,有能力的就上,不称职的降职或下岗。你们要知耻而后勇,发愤图强,争取早日拿到职称证书。”
一席推心置腹的话说得悟空心里暖呼呼的。最高领导人的悉心关怀,令他这只迷途羔羊感激涕零,重新看到了前路的光明。
辞别佛祖,悟空一溜烟飞奔回去告诉八戒这个天大的喜讯。
第二天早上,循例是坐禅诵经,佛祖布道。早课做完,众佛菩萨伸着懒腰站起,欲作鸟兽散。
如来佛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慢走,还有事要宣布。”大伙儿又重新坐下,没有人表现出一丝儿不耐烦。都习以为常了,佛祖喜欢拖堂,已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