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和静对她一直很信赖,听到这话也放下酒杯乖乖坐好等着明悦溶来扶她,扶起人后明悦溶看了一眼还算清醒的郝南问:“你要住之之前那屋还是外头酒店?要是住家里就让黄朔帮着你收拾下。”郝南没客气也知道明悦溶不方便出门,说了留下来后便起身自己去收拾屋子了;她又看跟着她站起来的黄朔:“你小心些,留着我来收拾就行。”
平时两人吃完饭黄朔手一挥就收拾了,今天家里来了人肯定不能这么干;加上几人红的啤的喝了不少免不了要丁零当啷的弄出来些收拾的动静,黄朔抿着嘴微微点头,施和静席间劝酒他喝了不少,又配合着明悦溶换酒杯多喝了几杯看样子也有些醉了,看着明悦溶把人扶着离开后简单的收拾了下桌面也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把施和静往侧屋床上安置好后又认命的转身回自己的屋子端了盆热水过来,给她简单洗漱后明悦溶伸了伸懒腰,确认人不会醒来之后才回了客厅去收拾残局。
桌面上大部分黄朔已经归拢好了,只是那些菜品和酒瓶还没收拾,明悦溶尽量小声的走了几趟厨房和客厅,收拾酒瓶的时候郝南过来帮着收拾,看出来他有话说明悦溶也没出声,两人一起默默收拾完之后一起坐到客厅旁边专门留出来的静室。
明悦溶以前不喜欢喝茶也不太会泡茶,在陈家的那段日子叶姝有心教她她却老是记不住,现在自己在这住了几个月倒是越发熟练起来,郝南看着她行云流水的一套流程,最后看着放在他面前的茶水却并没有拿起来,只是低着头沉思;而明悦溶也并未着急,兀自喝了一口茶之后顺手拿过一旁的文件看起来,茶水半凉时郝南捏起杯子:“我想和和静分手。”
闻言明悦溶有些吃惊,回想了今天见到二人时的状态还没什么异常才将目光从文件上移到郝南脸上,郝南面上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叹了口气,沉默几秒之后才想起来说话:“你跟和静分手不用跟我报备,我不干涉你们的恋爱。”之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明悦溶就打过预防针,只要双方都没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就是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现在来跟她说是什么意思?
“不是新鲜感退却,悦溶,我是真的想和她结婚的。”郝南捏着小小的茶杯手有些颤抖,看向明悦溶的眼神复杂,“可现在外头说得太难听了。”不只是网上,就连最近他接触的好几位剧务都明里暗里挤兑他跟了好主子还配平了势头正好的女明星,似乎三两句就能把他的努力同施和静的感情归类到近期吐槽的配平文学里。
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到明悦溶头上,甚至之前郝南动心思想追施和静那会明悦溶就不看好,只是当时大家都没想到一年不到的时间事情会向着现在的方向发展;谁也想不到一直努力成为施和静身边光环一部分的人势头盖过了她,甚至一切算好的改变都带着明悦溶的名头。
原先郝南不在意,谁不希望好朋友发达之后带着自己飞黄腾达?可是在一次次努力应酬周旋投资商一句:“小明总会参与吗?”和施和静为了角色不吃不喝得到:“不用这么拼,为了招商我肯定会用你”后人都会心酸的。
所以不管是不是为了争一口气,郝南和施和静都要离开彼此的光环一段时间,分手或许不是很好的决定,但是可以让施和静免受非议,郝南也可以喘口气自己拼一段时间,加上明悦溶在留在亭松,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是保住他们认定的友谊不变质的唯一方法。
明悦溶看着郝南面上的挣扎,这是要完全否定过去自己做出的一切成就没人会不动摇,可哪怕动摇郝南还是说了,甚至非要赶过来面对面的说清楚生怕其中有误会;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没没问出来什么,捏着文件的手也有些抖,几分钟之后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后才对着郝南扬起一个很释然的微笑:“明天我会让黄朔分别批一笔钱给你们,也别跟我拉扯了,自立门户需要钱……还有和静,我会努力不去干涉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的心情也不好,所以说完之后郝南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还维持刚刚姿势坐着的明悦溶:“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脚步声渐远,明悦溶抖着手将文件放回原位,站起身后盯着少了一只杯子的茶具垂下嘴角,轻轻的唤了句黄朔。
‘笃笃’敞开着的门被人叩响,黄朔还带着刚刚离开时的那股倦意站在门口,明悦溶勉强扯起一抹笑对他点头示意他进来,她看着人进来低头闭了闭眼,再抬起时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之前活动你给我送过去的那套首饰找出来吧,我想试试没戴过的。”
黄朔不疑有他,出去几分钟之后带着之前那个盒子回来了,只是这回多带了个略小的盒子,送进来后什么也没说就退出去。
“不愧是之前可以留在段家少爷身边的小厮……”察言观色的本事简直无人可比,一边想着明悦溶打开大盒子,取出里头施和静戴过的那条项链很珍视的摩梭几下才打开小盒子,打开后里头很明显十分适合存放项链,里头用绢布垫好了项链形状,盖子上也用绢布钉上了一层薄薄的棉花,将项链放好之后从往施和静住的屋子去。
她喝了酒一向睡得沉,所以明悦溶进屋也没刻意放低声音,坐在床边看了会还在呼呼大睡的施和静几分钟,终于要在眼泪落下之前撇开头,起身将盒子放进施和静背过来的包包里,出了屋子明悦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对着站在自己屋外的黄朔说了声:“我今晚回南苑睡,明天记得帮我把人好好送走。”
黄朔沉默着,最后凭空变出来个手电就要跟着明悦溶一起回去,可明悦溶伸手接过手电后按住他:“我自己回去,让我自己待一晚可以吗?”话说到这他不能在反驳,只是仍然执拗的要把人送到内院门口才行,明悦溶也松了口,和黄朔出了小院之后拐弯到了角门,沉默着走到内院那道栏门之后黄朔止步,看着人一步一步往南苑还是不放心,指尖移动放出一缕阴气跟在后面。
明悦溶不是没察觉,可她也只是脚步微微凝滞之后又继续往南苑去,那缕阴气亦步亦趋跟到南苑门口才散去,明悦溶进了院子把隐藏在院墙边的电闸打开,进了屋又把外头路面上镶嵌的小灯打开,从窗口看出去似乎还能看见桂卿秋喜她们玩闹的身影。
南苑说是封存了,可有着黄朔阴气维持着整洁,看过不需要收拾的明悦溶躺下关灯,房间里安静几分钟之后传来几声闷闷的呜咽声,在安静的夜里突兀几声又很快沉寂下去,静寂无声的南苑一如往常伴着主人睡去。
郝南和施和静早起后不见明悦溶就自觉的告辞,只是施和静对着郝南面色很不好,黄朔依旧礼貌着把人送出去,又看两人似乎是在闹别扭很贴心的叫来司机单独把施和静送到机场,看着人离开后他又在屋里看了会文件,得到司机将人送到机场的消息后才起身到厨房拎着早就备好的食盒往段府去。
进了南苑还是静悄悄的,黄朔回想了昨晚明悦溶过来的时间,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某视频软件上明悦溶的上一次在线时间叹了口气,上前叩门没得到回应后他又等了一会,几分钟之后再次叩门没得到干脆拿手机打起电话,听着里头的手机铃声响过三遍仍未接通黄朔推开门,果然看见了阖眼躺在床上的明悦溶。
这人烧得浑身滚烫早就没了意识,黄朔伸手触及的瞬间就甩开食盒抱起人转眼间就回到了小院,给段洪坤打过电话叫医生到小院后也没停下,起身去厨房里拿了些冰块泡在水里,又拿毛巾浸了冷水给她降温。
段洪坤来得很快,之前引进基础设施的时候他提过一嘴明悦溶身体不好医院要建在附近被一众领导同意这会来得也快,拎着简易医药箱的医生跟着他急匆匆的赶过来,简单诊断除了高热没什么事后在黄朔的坚持下段洪坤又叫来两名护士,带着药箱跑过来让医生个明悦溶挂上退烧药又教了黄朔怎么换药和拔针,看着人稳定的下来后才离开小院,
退烧针打下去后明悦溶看起来好了很多,只是睡梦里依旧皱着眉,身体的不适感又带着点疲倦萦绕在眉间,黄朔几次伸手想替她抚平又收回,最后只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药瓶里缓慢滴下的药水。
明家和陈家在第二天得到明悦溶生病的消息,明家父母动作很快,当天就赶过来照看,而陈家那边得到消息之后下意识还想联系郝南和施和静那边被黄朔制止,暗示了几句后陈家也知道了明悦溶的病因,说了句知道了后就挂断了电话。
明家父母赶来到后已经是傍晚,看着挂着点滴依旧未醒来的明悦溶抹泪,问过黄朔知道是半夜瞎逛受了冷风才病倒的缓了口气,接着就问厨房的位置要去给明悦溶熬鸡汤,“我们从家里带过来的散养土鸡,很补的。”
黄朔哪里敢让他们去做,说了自己去炖拜托他们去照看明悦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安排他们的住处,第二天中午明悦溶醒来就看见站在床边跟医生商量着要不要给她打葡萄糖的明父:“舅舅。”“哎哎,可算是醒了。”明父拍了拍手很是激动,坐在外头客厅的人听见动静也乌泱泱的进来,明悦溶看得头晕朝他们摇头:“我先洗漱一下,你们再坐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