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恒每次看他露出这种笑都觉得自己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都要竖立起来:“你这副样子哪像个正派道家子弟,活像个邪门子。”
徐渊满不在乎朝他撅嘴,放松自己笑得太过夸张的脸,凑近讨好他:“老爹,带我去看看我媳妇呗?”也只有这些有求于人的时候他才会满脸笑意的对着自个,徐秋恒无奈。
“还没到时候,你操之过急只会误事。”他之前在卦象里看到过关于徐渊和‘未来儿媳妇’明悦溶的所谓劫难,两人会因为一件对于自己都正确的事情反目,甚至于明悦溶会对徐渊起杀心,一旦事情发生他们二人自然就成不了。
目前事情还看不出什么端倪,明悦溶和段青山的关系也扑朔迷离,还是不着急让他们见面的好。
而且自家孩子对还没见过面的明悦溶的执念深得可怕,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的,若是明悦溶和段青山或者和其他人在一起了,拆散不了指不定徐渊会疯成什么样。
那姑娘也是,明面上不争不抢但是做事情的那股子狠劲还是藏不住,徐秋恒在见到明悦溶之后也不确定他们这一世是否能断掉两人之间的缘分,只能拖延着时机,特别是目前还有那位的掺和……
看着自己家老爹的表情不断变化徐渊也大概能猜出点什么:“行行行,你们找到人就行,反正早晚都会见到我媳妇儿的,那我就给你说说这佝偻鬼的事。”
“他说他是半个月前被人带进去的,具体的经手人不清楚,他收到的命令是弄死这幢别墅里带着小孩的女人,最好连带着那个小崽子一起弄死,但是之前房子里只住了个老女人,它就一直在花园底下藏着。一个星期前住进来个虚弱的年轻女人,可并没有带着孩子,所以它也没有动手,直到前晚有个孩子和她住进了一个屋。”徐渊低下头抿了一口茶:“但是晚上的时候那个女人身上带了个比它强的鬼物的信物,它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动手,直到早上才抓住了空隙动手,之后就见到了那个把它困住的鬼物,然后就是老爹你了。”
“剩下的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了,现在该轮到你说了吧?”这几乎是在耍无赖,明明前头他还想着来日方长。
这会子还是想诈一回徐秋恒,要是能从他嘴里露出点什么他好准备准备,总不能见媳妇的时候是一副神神叨叨的神棍样吧?
徐秋恒没接他的茬,听完就打算往外头走,“好好在家呆着,别想着跟我出去。”又跟门外练剑的乔古吩咐道:“至少要等我出门半小时后才能让那个混小子出门,记着没有?”
“记住了。”那个小道童抬头看了眼徐秋恒,呐呐的朝他点了下头;随后眼神一转就开始直勾勾的盯着徐渊,徐渊无奈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保证不出去,乔古你别太一根筋了啊。”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小童还是盯着他,甚至随着徐渊的动作还往前凑了两步。
那头的徐秋恒刚下山身后就跟上个人:“段先生,您是真的不怕神仙啊?”段青山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今儿他穿的是套花纹繁复的中式套装,配上他的脸更是算活色生香。
惹得早起来道观上香的香客频频回头,徐秋恒不想和他们多寒暄就拉着他进了车里。
“有结论了?和我有关吗?”刚刚坐定段青山就迫不及待的问出口,面上的云淡风轻消失的一干二净,揪着眉头带着点明显的担忧,徐秋恒摇头:“与您无关。”听完这话段青山肉眼可见的松懈了身子,才微扬点头示意让他接着往下说,徐秋恒边说边启动汽车,往清水湾去。
半路上段青山就走了,徐秋恒也没有多留他,到了清水湾又对着众人重复了一遍事情经过,萧宙听完拳头握的死紧,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查人。
叶姝见状拍了拍他的背:“这事还是赖我们,说是修养让悦溶住到浅水湾,结果出了这事……”陈戴军脸黑的像是要滴墨,点头表示知道后也同样拍拍萧宙:“你一会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去住,然后再好好查查是什么人要跟我们家过不去。”
叶姝和陈钧是他的命根子,要是这次出了事他也活不下去了,所以这害人的推手不论是谁,都别怪他陈戴军不手下留情了。嘱咐完萧宙他便同徐秋恒一起前往医院,这件事必须让明悦溶之知情,这又是他们陈家欠了她一个大人情。
刚刚吃完午饭的明悦溶看着急匆匆赶来的陈戴军和徐秋恒还有些疑惑,难道事情能那么快查清?
可听他们说完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之后就躺下开始赶客:“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我得再眯会才行。”说完后还像是很舒服的哼了声。
陈戴军拿不准她的态度,走进床边还想对她多说点什么时被徐秋恒拉住了手臂,只好跟着他出了病房。
“徐先生您拦我干什么?要是不说清楚这孩子跟我们有嫌隙了以后可不好解啊。”他有些急,说完还想往病房里去,徐秋恒还是拉住他,语气里带着点轻松的朝他笑:“她已经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你就让她休息休息,我保证她没有生你们的气。”
陈戴军定定的看了他几眼,又回头透过窗户看了眼闭着眼安安稳稳躺着的明悦溶点头,之后就自行离开了,内情被查出来他要忙的事可不少,而留下来的徐秋恒也没多逗留,问过明悦溶的主治医师确认她没什么后遗症后才离开。
他来这不过是为了让明悦溶知道:“与段青山无关”这句话,徐秋恒虽然是属意她的,但他可不是那种为了自家儿子就拆散有心人的‘恶公公’,就算是天注定也要明悦溶自己先断干净前尘。
既然现在话已带到,他也应该回去处理观中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