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忽然响起,谁也不会注意这昏暗角落里的动静。
暧昧声响在外套下发酵,动作太大以至于盖住头的外套不小心漏出了一道缝隙。
偏偏他们隔壁桌坐着季寒洲,那双眼睛像是尺,度量着林娴和江屿年之间的亲密。
林娴想拒绝的,可是声音溢出喉咙后,变得娇矜。
江屿年的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只能默默承受这掠夺性的吻。
依稀透进来的光能看到林娴的脸颊透着淡淡粉色。
江屿年吻得动情,丝毫没注意隔壁桌的目光,锁在那个狭窄的衣服缝隙里。
林娴被吻得气息微喘,手指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衣领,细弱的肩撞在男人结实的肌理上。
脱力之前,她抽身离开,微微仰着脸,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男人硕大的喉结。
脑海里竟然想到了一个词:性感。
男人的喉结微滚,炽热的目光锁定在她的面容,林娴偏头躲开。
“阿年,不要,在这里。”
江屿年捏了捏她的耳垂,指腹在耳后那颗痣上揉捏,低哑地答道:“好,回去再亲。”
两个人凑得很近,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在调情。
季寒洲给自己倒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放了几颗冰块,转动酒杯默默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入心口,难以抚平燥意。
他看到林娴搭在江屿年身上的那只纤细的手被他那只大手紧紧包裹住。
有个声音在灵魂深处振聋发聩。
季寒洲,你完了。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看向那里,江屿年已经拉下外套,替林娴整理着头发。
他承认,刚开始对林娴不过是带着点兴味,笃定她跟自己是同类人。
所以关注多了些,甚至有过一些阴暗的想法。
但后来,他慢慢发现林娴跟自己既是一类人,又不是一类人。
她像春后的嫩芽,向上突破。
而自己却朝着地底,腐败,烂透。
唯有把自己置身于那些冷冰冰的数字和研究里,他才能暂时知道自己还活着。
他从一开始就不具备争的资格。
季寒洲退到黑暗中,默默看着江屿年温柔地摸着她的脸,克制说:“以后来这种地方一定要告诉我,确保安全。”
你看,这就是他跟江屿年的区别。
他给予她充分尊重,把决定权交到她手里。
如果是自己,这样的小白兔早在一开始就会被他骗上床。
今日之后,季寒洲只能是她的老师。
他一潭死水的生活依旧是死水。
转身之后,季寒洲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惊呼:“寒洲哥,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