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秉的言语,兄弟几个,都看向老五安斤。
“老五的腿伤,大家都清楚。不可能让老五拖着伤腿进山打猎,养活一大家子人。我们商量商量给老五谋个新营生。你们兄弟几个都出出主意,说说看。”
围坐在周围的几个兄弟,互相看了看,几个猎户,除了打猎,其他的一概不会,要想出个打猎以外的主意,实在有点困难,更何况是一个新营生,一个个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兄弟几个你看我,我看你,围着看了一圈又一圈,个个面面相觑。
老大安松,首先开口说道:“爹,六叔,老五!我们进山打的猎物,可以让老五帮着收拾毛皮,做干肉。我们就不用每次回来要在家里待几天收拾肉和毛皮。有老五来做,我们每个月还能多跑一二趟。”
“嗯,大哥说的我看行,我们回来就不用耽搁,每个月多跑一二趟,老五那里的,我们几个就给老五补上了。”老七点头赞同道。
“还有其他什么主意?”六叔安令点点头,又催促着说道。
“三叔,六叔!说起来,镇上没皮匠,没人制毛皮做衣袍靴帽,镇长正想着从北玄城迁皮匠来,对咱们对镇上都有利处。咱们把生皮子卖给商队,从商队换衣袍靴帽穿,要是老五能把毛皮制起来,除了镇上卖,说不定还能去北玄城卖。”老二安虎,把从镇长辛甲元那里听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镇上和几个村里,还真没有制皮的,好的衣帽鞋靴都只能靠着马队驮来。前几天的大集,文掌柜带来的靴子,卖得挺好,价钱可不低啊,要比北玄城高出二三成。”
“这倒是个好营生。”
“老五,你觉得怎么样?”
“三叔,六叔!毛皮营生,做衣袍靴帽要手艺,我和媳妇都不行,粗手粗脚,一个比一个手笨,这做针线活,自己将就一下还行,要作营生……”老五边说边摇头,“我怕做不来,大家再帮我参谋参谋吧。”
“嗯,大家再议议,谁还有主意,放开了说,都是自家兄弟,不管好使不好使,先说说,咱们给老五先参谋合计着?”
“三叔,六叔!开春的时候,说要今年多打点铁器。
要不让五哥学着打铁器,咱们也就不用指着谷打铁,这都快二个月了,谷打铁还交不出个活来,这还是今年加了两个徒弟。镇上加上各村,要有百十户人家,就一个铁匠,一年到头,谷打铁忙不过来。”
“老十,今年咱们各家铁器下了多少?”
“三叔,今年开春,咱们安家九户在谷打铁那儿下了十六个兽夹,两把斩刀,三个矛尖,还有八十个箭镞。到现在为止,谷打铁就打出来大大小小七个兽夹,斩刀、矛尖、箭镞都还没有。”
“嗯,谷打铁是慢,他六叔,咱们精铁还有一百三四十斤吧?”
“对的,三哥,还有一百四十二斤。”
“这个营生也不错,老五,你怎么想?”
“这个……三叔,行,我这把子力气就打铁器。”老五挺起腰,拍了拍自己胸脯。
“可以先打打兽夹,这个咱们也急着用。”
安秉环视了一圈,众人都点点头。
“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打今天起,老五安斤就打铁营生。”
安秉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安令,略一思忖,和安令低声商议起来。
片刻后,安秉、安令看了看周围几个晚辈子侄说道。
“还有一件事,正好这次也一并说说。”安秉开口说道。
“三叔,您说。”
“这个事情,是老二虎子家的。”安秉看着安虎。“小止,今年要去镇上的降宣院了吧?”
“是的,三叔,等申院长回来,小止就该去了。”
“这两年,咱们打听了不少北玄城,团石镇和青松镇里降宣院的消息,有关降宣院的消息不多,我们还是多少能猜出点东西。进了降宣院,那可就不是一般人了,据说都有大本事,对咱们东青有大用。但进去的孩子,恐怕没法还家了。”安秉说着,看着安虎。
“嗯,申院长提过。”
“当年安囤被带走的时候,申院长也说过让镇上、村里对老二家要多多照顾。
我和你六叔商议过,小囤、小止两个人都进了降宣院,以后家里就剩你们夫妻两人。孩子们不在家,除了打猎,想着再给你们夫妻寻个其他营生。等过些年,你们日子也好过些。
今天,说到了新营生上,你刚才说毛皮的营生,我和你六叔觉的在咱们镇上是个好营生。
你媳妇人勤快,手也巧,要不你张罗着和你媳妇,后面除了打猎,把毛皮生意也做起来。”
“我们?”
“嗯!虎子,对咱们猎户来说,毛皮都是现成的,绝对是本小利大的生意。把毛皮留下制成衣帽鞋靴,在镇上和北玄城卖卖,生意应该不错。别等镇上从北玄城迁皮匠来,你和你媳妇把这个做起来。怎么样?”
“三叔、六叔!”安虎喉咙里突然有点干涩,眼眶泛红。
“你们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后面的日子可长着呢!我和你六叔都懂,小囤、小止今后回不回来,那就看命数,现在把你们兄弟几个,能安顿好,就先安顿好,我们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