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七年,秋。
北燕决定与南璃结秦晋之好,这是一场四国瞩目的联姻,史官记载这是千载难逢的盛世婚礼。
北燕与南璃两国的聘礼和嫁妆是数不尽的稀世珍宝,排场和气势更是不在话下,东辰和西夏也纷纷送礼来贺。
北燕京城里到处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模样,丝毫感受不到即将举行的盛世婚礼的喜庆。
户部侍郎崔臻和吏部侍郎何长衍聚在一起嘀咕道:
“也不知道皇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么一场盛世婚礼的确是博得了世人瞩目,可是这其中弊端也是。。。哎。。。”
“谁说不是呢?两国联姻却处处透露着诡异。”
“先是南璃国作为战败国来主动求和联姻倒也不稀奇,可是享受的确是战胜国的优待,求得婉熹公主下嫁。”
“最诡异的是南璃皇竟然是为质子卫若姿求的姻缘。”
“按道理南璃国原本就想将婉熹公主作为威胁北燕的人质,临到了却将求亲的皇子更换为卫若姿,这不是将羊送入虎口又绕了了一圈回羊圈了么?”
“北燕自然是同意将婉熹下嫁给身在北燕为质子的卫若姿,这样不是‘双重保障’了么。”
“咳咳,谁说不是呢?这一场联姻处处都是他人之局,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啊。”
“何大人若是这样说,那做局之人岂不是神人,两国联姻存在着多大的变数,都能一一算进去?”
“非也非也,做局之人不是神人,又或者说不是一个人。”
“哦?”
“是有人谋划了全局,然后用细微的事物牵动着全局,局中之人皆为棋子也同为做局之人。”
“这话倒是叫老夫越听越糊涂了。”
“简单点来说,起之人完全揣测和掌握了两国君主之心思,然后利用细微的人和事,一点一点地推进局势的展。。。”
“哦!这样说起来,此人还是可怕至极啊,竟然能够牵一动全身。。。”
“可是此人的目的是为何呢?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呢?”
“这一点。。。老夫也是没有看明白,此人苦心将全部的人都牵扯进来,但是无论最终后果如何都没有什么通天利益可图啊,反而更像。。。”
“更像。。。一个不懂下棋的孩童,只是想将棋盘上摆满了棋子,然后搅乱用来戏耍一般。”
“对,崔大人的形容很是贴切。”
“可是被牵扯之人恐怕没有利益可图,反而被麻烦所累。”
“现在你我不也是满满棋盘上的一二棋子么?只是我们多数是凑数的死棋,没有多大的用处。”
“只是凑数的死棋倒是更好,免得被局势所牵连,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任何的折磨了。”
“可是不起眼的死棋往往是破釜沉舟的利刃啊。”
“何大人的意思是。。。”
“依崔大人之见,现在朝中崛起的新贵中,谁是哪个看似不起眼的死棋却是能决定全局胜负的人呢?”
“最不起眼的死棋。。。新晋的权贵。。。是那修书令花云峥么?”
“此人行事低调,却暗中笼络多方势力,混得如鱼得水,且与南璃质子卫若姿关系微妙。。。”
何长衍捏捏八字胡,故作玄虚地摇摇头。
“哦?那便是。。。一步登天的君丞相?”
“君丞相作为皇上的孤臣,的确是愿意不图利益却愿意鞍前马后的人选呢。”
何长衍依旧摇摇头,崔臻这下不依了,吹胡子瞪眼道:
“恕老夫眼拙,猜来猜去也猜不中何大人心中的‘新权贵’!”
何长衍便笑着解释道:
“崔大人啊崔大人,为何你猜来猜去就是不猜那个最好猜的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