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
姑苏墨染轻柔唤着,走上前去与贺兰璟睿并肩。
姑苏墨染原本想挽上贺兰璟睿的手臂,但是也不知怎的,贺兰璟睿不着意避了避。
姑苏墨染的手僵在半空中,片刻之后她将手贴上贺兰璟睿的面容。
贺兰璟睿还来不及做出拒绝的姿态,姑苏墨染的手便顺势往下一滑替他整理起衣衫来。
“七郎是不是生染儿的气了?染儿不该提宸嫣的,对不对?”
“是染儿不对,是染儿又揭开了七郎心中的结痂,明明知晓七郎心中还念着。。。”
姑苏墨染的声音本来就柔,此刻听上去竟然像带了哭腔。
这番话说得委曲求全既委屈又明事理,让人不忍责怪。
贺兰璟睿微微皱起了眉头,却觉得胸口赌着一口郁气,不是因为姑苏墨染的话。
而是他想起那个夜里。
长夜不太平。
黑影掠过璟王府上空,收力落在流水阁的庭院。
“少杰。”一声低低的呼唤从一棵茂盛浓密的榕树上传来,黑影会意,轻点脚尖上了树。
风起,这百年岁的榕树随着风的施展自己的姿态。
许是太过庞大,在这夜里倒像那成了道行的精怪,张牙舞爪。
在那最粗的枝桠上,有一翩翩少年枕臂而眠。
夜色颇深,他几乎与榕树相溶,却也掩盖不住他那出尘的气质。
他幽幽睁开了双眼,嘴唇上扬,眉目如画。
“你倒是会替我寻好去处,好在只是让我去大理寺探个路,若是叫我去劫狱我可就回不来了。”齐少杰埋怨道。
“我信少杰。”贺兰璟睿轻启薄唇道,嘴角却挂着一丝有意无意的捉弄。
“得,真是跟宋妮子一个德行,啧狼狈为奸。”齐少杰一脸不屑砸吧着嘴道。
“小嫣就在这里,我却不敢去见她。”贺兰璟睿皱起了好看的眉。
“你不是被药倒了么,自然是不能去见她,虽然是假的。”
齐少杰不敢看少年的脸色,只得随手扯过一片叶子,细细研究起来。
贺兰璟睿斜了齐少杰一眼,翻身下了树,闲庭信步地走在院落中。
月光将他的身影镀上白色光晕,令人觉得有些恍惚。
忽然他停了下来,微微侧头道:“你说,身为皇族劫狱死囚,会怎么样?”
齐少杰被这大逆不道的话吓得险些滑落下来,他一改之前的不正经,正色道:
“违圣意者,反之,不论贵贱其罪当诛。”
少年听罢,哈哈大笑,拊掌而去。
这一波未平,那波欲起。
宋宸嫣在雪苑拿了一身自己常穿的黑色劲装,冠上黑,倒也是个清秀小哥。本已出了院门,又折返将桌上的匕藏于靴内。
待回到昨日的院子面前,宋宸嫣正欲举步而入时,不出意外地又被拦住。
宋宸嫣挑眉,侍卫稳如泰山,不偏不倚。
宋宸嫣心下打算硬闯,便施展了些拳脚,侍卫却也未再多加阻拦。
宋宸嫣奔向东厢房,无人。西厢房,无人。北厢房,无人。
“爷,宋小姐在悦嫣轩找爷呢。”一个下人急急忙忙向贺兰璟睿禀告道。
贺兰璟睿璟听完下人的禀告,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无奈闪过眼眸。
宋宸嫣这边却已经将所有厢房找了个遍,却依旧没有见着贺兰璟睿的影子,累得坐在庭院中的石椅上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