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舟在一楼门诊科室找到苏晓晓后,开门见山道:“苏晓晓,跟我出去一下,我想跟你谈谈!”
“……好吧。”苏晓晓犹豫了下,还是跟顾景舟走了出去。
“说吧,你还想跟我谈什么?”
“你现在还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顾景舟眸光灼灼地看着苏晓晓的脸,心中充满忐忑而认真地问道。
苏晓晓羽睫微闪了下,没想到,有一天,顾景舟能这么认真地问她这个问题。
她顿了一下,轻启朱唇道:“不爱,一点都不爱。”
“呵呵,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让你朋友再给我送一次早餐?”
“因为我想你把身体养好,早点出院,这样咱们就不必再有过多交集。”
“呵呵,好,很好,原来你竟是这么想。”顾景舟眸子闪过一抹失落与失望,“你真的就那么爱那个姓季的男人?”
“对,这辈子,我非他不可。”
“好一个非他不可!那我若是说,这辈子,我也非你不可呢?”
苏晓晓刚才竭力保持着平静,但此刻,听到顾景舟这形同威胁的话,她心里顿时生起一丝怒火。
冷冷地回道:“那你只能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
好狠的话!好绝情的话!
顾景舟凝视着苏晓晓美丽而清冷的凤眸,下巴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从少年时起,便渴望与她相守一生,白头到老,记得每一个跟她在一起的日子,记得每一顿跟她一起吃的饭。
可她如今为了另一个男人,却咒他孤独终老。
顾景舟感到自己的心,好似被一把利箭射穿,在默默淌着血,而他却已经痛得没有知觉。
只感到双腿像灌了铅般,万般沉重,一时竟挪不起来。
苏晓晓见顾景舟默默看着她片刻都没再说话,随即没再与他多言,转身走进了门诊。
她离开的刹那,顾景舟的眸子顿时一片难受的猩红。
他像一棵孤独的树一样,在原地呆呆地伫立良久,然后连出院手续也没办,便在医院门口租了一辆车,返回了观山小学。
支教的事,他决定有始有终。
因为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丝精神寄托。
苏晓晓中午又拜托唐秋云去给顾景舟送饭,然后才得知,他早上离开病房后,根本就没回来过。
她顿时又有些担心,想打下顾景舟的电话问问。
但终是觉得有些尴尬,也怕顾景舟误会她与他藕断丝断,不好意思打。
这一整天,因为这事,她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
傍晚,季行渊回来,安慰她道:“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也好。”
“但愿如此吧。我今天对他说的话,可能真的有些重了。”
“傻瓜,有时,重话才是良言。”季行渊宠溺地揉了揉苏晓晓的秀发,“走,今天我带你去市里吃饭吧。”
“啊,吃顿饭跑那么远啊?”
“开车不到一个小时而已,你就当去兜兜风好了,刚好把你心里的忧愁,都让风吹走。”
“嗯,好!”
季行渊如此有心,她岂有拒绝之理,苏晓晓随即乐呵呵地跟着他去了市区。
爱人在侧,开着车窗,一路吹着清新的晚风。
真的好似什么忧愁,纷扰,疲惫都被风吹走了,心里只有好好享受当下这一个简单而纯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