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潘望秋是在卫恕的怀中热醒的。
他下意识以为空调坏了,动了动身子,却惊觉后背靠的地方格外柔软。
当他意识到那是卫恕健硕的胸肌时,本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那个大热源,过于熟悉的声音很不巧地从他头顶传来:“醒了?本来想先去做早餐,又怕吵醒你……”
潘望秋先是一阵紧张,他们就算少年时期在一起时,最多也只是隔着衣服拥抱,从来没有这样□□相见过。
他很快镇定下来,目前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他就算不好意思到想撞豆腐也没用。
他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这就打算起身,卫恕却发出了痛苦的“嘶”声。
“怎么了?”潘望秋再也不敢乱动,问道。
“麻了。你让我缓会。”卫恕答。
潘望秋就这么躺在卫恕的臂弯,他总觉得有些尴尬,他本想随便找些话题,却被卫恕抢了先。
“昨晚睡得好吗?”卫恕问。
潘望秋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似乎没有惊醒,这对他来说已经算难得,于是他答:“挺好的。”
回应潘望秋的是卫恕长久的沉默,潘望秋受不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只得没话找话道:“今晚干点什么?”
卫恕像是在思考,过了几秒才答:“带你偷偷出门,好不好?”
“好。”嘴比脑子快,潘望秋想自己大概是被关疯了,不管卫恕提出什么样的活动他都会答应吧。
他没有问疫情当下怎么出得去,也没有设想他们会以各种形式出门,刚睡醒的脑子适合把难题都交给他人。
*
吃过晚饭,潘望秋收拾完碗筷后卫恕已经拿着一个大手提包站在家门口等着潘望秋了。
潘望秋快速换好了衣服和鞋子,对卫恕说:“走吧。”
卫恕望着自己穿的背心裤衩,再扫一眼潘望秋过于正式的衣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样看起来就像我要去抓鱼。”
卫恕说是出门,也仅仅是出门,他带潘望秋上了顶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盏老式手提应急灯,急慌慌地打开了它。
刺眼的灯光晃得潘望秋睁不开眼,他下意识伸手一挡。
“望秋,快看!”
潘望秋睁开眼,看向卫恕——
卫恕手上拿着一捧鲜红的玫瑰,虽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是捧假花,但这在沉闷的疫情期间也算是难能可贵的生机。
“我看你床头柜上的花瓶空好久了,现在也买不到花,这些送你!”
潘望秋疑惑了一瞬,还是接过了那些玫瑰,他摸着玫瑰表面明显的毛线质感,卫恕的技术不算太好,摸起来并不十分平滑,但潘望秋还是感到高兴,他轻声说:“谢谢。”
卫恕从潘望秋手中收回玫瑰,嘿嘿一笑:“还有其他东西要给你,本来应该在家里给的,但是我藏不住了,就先给你看看。”
卫恕将那束花放到一边,又在那个大包里翻翻找找,终于翻出了一个老式的普通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