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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云寒雪擦了擦眼泪，笑道：“都是姐姐不好，你才回来，就让你伤心……咱们不提这些事了。说起来，我倒是想问问你，今日在那暗……”

她说到这里，下意识地顿了一下，接着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在那暗巷里，那些无赖怎么会突然一个个倒地不起的？还有刚刚试图阻止你的那两个小厮也是……”

云晴菡早已想好了说辞，笑道：“我和家里走失后，害怕女孩子要被人牙子抓住卖了，就往脸上涂了些黑土，装成男孩子，后来被一家药铺的掌柜善心收留，我帮着炮制药材打些杂，掌柜的偶尔会教我些医术，虽然后来掌柜的得疾病死了之后，我就被他的家人赶出来了，但有了学到的那些底子，我这些年也一直偷偷学，所以倒是会些三脚猫，或者该说有些旁门左道的医术。今日恰巧去药铺买了些药，将药粉粘在银针上，再扎入特殊的穴道，便可以让人霎时间失去意识和力气。我本想着自己防身用的，却没想到居然立刻便派上了用场。”

云寒雪听了，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叹道：“可见冥冥之中，的确早有天意注定。”

云晴菡倒是略微对云寒雪的反应有些诧异，不由得认真看着云寒雪，仿佛是想要将她看透似的。

一开始在坊肆间无意听到她和小桃所说的那些委曲求全的话，她原本以为她是逆来顺受，被欺辱了也要默默忍受，不敢反抗的那种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类型。

但适才面对金玉琴和李嬷嬷，她却又能为了护着小桃和她这个妹妹，而勇敢地出言。

现在，听她说用药粉这样旁门左道的法子，云寒雪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妥……

“菡儿，我脸上有什么吗？干嘛这样看着我？”云寒雪被云晴菡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

云晴菡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姐姐居然不觉得我用药粉迷晕别人的事情离经叛道……我原本以为，姐姐一定会骂我……”

云寒雪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自小流落在外，为了活命，学会这些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反倒是该感激上苍，让你学会了这些自保立命的法子才是。而且，这天下又不是只属于达官贵人富贵公子千金小姐们的，还有更寻常的百姓，世间百业人间百态，总有存在的道理。我又有什么资格骂你？便是我，早年也是读过几本‘歪书’，有几分淘气之心的。否则，也不会学话本里的故事，如今日这般偷偷扮做男人模样出门去了。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到底谈不上守规矩。若要骂你，岂不是先要骂我自己？”

云晴菡想了想，倒的确是这个道理。

倘若云寒雪果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守规矩的闺阁小姐，那也不会女扮男装偷偷出门去了……

“只是……这些事对咱们女子来说，到底是太凶险了，不到万不得已，再不可做了。”云寒雪温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