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还是群居动物啊。
有了这么个小?朋友之?后,白榆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偶尔感觉到一丝丝的寂寞也没有了。
第二天早上,白榆人还没醒过来呢,屋门就被敲响了。
来人仿佛是害怕吵醒白榆似的,敲门声非常有规律,三?下?为一组,不疾不徐,非常有耐心。
这倒是很像那?个小?姑娘的作风,因为她虽然看上去毛躁,但做事非常有条理,而且对白榆的态度总是小?心翼翼。
很快小?姑娘的声音在外?头细声细气地响起:“妙人法师……”这是白榆给自己?取的“道?号”,听上去还有一点羞耻。
白榆打了个哈欠爬起来,长长的墨发瀑布一样全部都散落下?来,披散在她的身前和身后。
她这些日子心理层面和物理层面都很满足,自己?把自己?养得像一只油光水滑的动物。
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蹦到了门口去开门。
嘴里还有一点点抱怨说道?:“小?祖宗天都没亮透,你来得也太早了吧……”
房门打开,白榆看向了外?面,语气抱怨面上却?带着些许的细微笑意。
不过很快她的笑意就凝固在了嘴角,眼睛看着的方向陡然上移——下?一刻眉头狠狠蹙起,本能地抓住打开的门就要拍回去。
结果门板被一只如玉如竹一般纤长的手抓住了。
第47章
有?那么一句话,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门外站的人,绝对在白榆的算计之外。
谢玉山站在曙色乍起的山林,暖红自天边投射过将要落尽的林叶而下,洒在他温若神?君的眉眼之上。
他一身浮光游动的太子蟒袍,似是清晨一推门,恍惚半梦半醒之中望见的神仙剪影。
可是白榆却从他平静温良堪称清风朗月般清隽到极致的脸上,品出?了压抑的疯狂。
他的手指扳着小木屋粗糙的房门,似玉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着惨烈的青白。
白榆在他指尖退尽的血色之上,读出?了他浓烈的将要化为实质的杀心。
门外还站着几个身着侍卫服制的人,其中一个把雪亮的刀刃压在小姑娘纤细的脖颈之上,小姑娘看着白榆已经是被吓得泪流满面。
白榆在本能地要关门没有?成功之后,在自己心中搜寻了片刻,发现很糟糕,她短时间内没有?逃脱的可能。
她实在想不?通,她的计划不?算天?衣无缝,却也绝不?是漏洞百出?,谢玉弓定会疯狂寻找她,可被这么轻易被太子找到,白榆总觉得荒谬。
总不?能是太子一直密切在关注她吧!
她在被谢玉山的滚滚杀机彻底围拢住的时刻,她脑中疯狂转动,略过了好几个谎言的版本。
虽然之前在船上决定不?再撒谎,可是涉及生命,没有?等死的道理。
但是最终都湮灭在了谢玉山眼中的疯狂之中。
行不?通。
他们两个人是“生死仇敌”现在对方正在疯狂的压抑心中的仇恨,白榆喘气都会让他愤怒,再说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因此白榆决定暂时沉默,就?像无法反抗的小动物被抓住之后,尖叫的越高,被咬死的越快。
她和谢玉山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堪称平静却又诡异地对视着。
一个压抑疯狂,一个……假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