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交邕可爱的百姓,贺疏舟低眉浅笑。
原本交邕府还有各个县城的肥料店门可罗雀,铺子里的掌柜和活计每日都只能睡觉,但这活计还算轻松,不过掌柜活计日日都在担心这肥料厂倒闭了,到时候他们可就没有如此轻松的活计了。
交邕府正在铺子里睡觉的肥料厂掌柜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睁开眼看见竟然有不少人朝着他们的铺子里来。
“掌柜,买二十袋肥料。”
“掌柜,先卖给我,我要五十袋。”
眼看来铺子里买肥料的人越来越多,掌柜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连忙打听,才知道肥料竟然使水稻增产了一倍,一亩田涨了三百斤稻谷,就算是卖肥料的掌柜,也没想到这肥料的作用竟然这么大,也难怪这些人抢着要买肥料了。
一日下来,铺子里的肥料都卖完了,掌柜和伙计再也不敢想肥料厂会倒闭了,这一天下来都要累死了,反而想着肥料能不能少卖一点,或者多请两个人。
然而,当天夜里,就有上万斤肥料被运到了店里,虽然之前几个月肥料的销量不好,但傅本仍然相信肥料是个好东西,肥料厂非但没有减产,反而加大了生产,工厂的库房里囤积了不少的肥料,甚至足够整个交邕的稻田所用。
半年后,交邕的第二季水稻丰收了,交邕的水稻产量比往年增加了八成,而户部收到的交邕粮税自然也增加了八成。
户部尚书纪博容本来是六部尚书之中最头疼的一位,此时见到交邕交上来的粮税,也不失眠了,也不掉头发了,反而每天精神奕奕。
而之后几个种了大量水稻和小麦的州府,也在筹建肥料厂,户部尚书算了又算,算出几年以后,户部收到的粮税怕是会增加一半,这拨银子也不扣扣搜搜了。
大手一挥,又同意向铁路和轮船拨了不少的银子。
很快,三年之期已到,阳仙县与来闵县之间的铁路顺利完工。
贺疏舟带着群臣,还有群臣的家属以及太后等人,前往来闵县,参观这个世界的第一段铁路和第一列火车。
第102章
阳仙县与来闵县之间相距二百里,来闵县有一个大型煤矿,而阳仙县有一个大型铁矿,在大型铁矿不远处就是阳仙县钢铁厂,钢铁厂每日所需煤炭几十万斤,需要运输者几千人。
而经过三年的修建,阳仙县与来闵县之间的铁路——阳闵铁路,也是大巍的第一条铁路正式完工。
来闵铁路全长二百余里,有三列火车,其中两列是运货物的,主要是煤矿和铁矿石和钢铁,还有一列是运人也运物的,阳仙县与来闵县每日往来人数不多,所以来闵铁路就只有一列火车到其中几个车厢可供乘车,其余的几节车厢同样是运物的,但所运不是煤矿和铁矿石,而是两地之间一些别的货物。
看着远道而来的陛下和满朝文武,已经在阳仙县与来闵县之间待了整整三年,不仅主持修建了两百里的铁路,还在阳仙县附近修建了一个火车厂的容邦抬起了胸膛。
他刚开始制造的火车模型虽然能够成功行进,但其实还是有很多改进的空间。
刚开始,他在阳仙县铁矿和钢铁厂之间搭建了一段十里的铁路作为实验,并制造了第一个真正的蒸汽火车头,而这个火车头拉着八个空货厢也能保持每个时辰八十余里的速度行驶,如此,这每列火车每日都能在阳仙县和来闵县往返一趟。
但他将货厢中装满了煤炭和铁矿,这个火车头的速度就慢了起来,只能保持每个时辰大约三十里的速度行驶,而且走到中途之时,火车和装着满满货物的货厢甚至将铁轨给压坏了。
很显然,这个火车还需要改进,而此时来闵县与阳仙县的铁轨建设已经开工半年了,他必须且只能用如今铺设的铁路轨道,制造出能拉动几十万斤货物,和有着不俗速度的火车头。
尽管容邦在一个月内就创造出了一个可以在轨道上行走的火车头模型,但他没想到这仅仅只是开始。
他离制造出合格能用的火车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
他制造的第一个火车头不能用,而此时距离阳闵铁路完工还剩两年半。
而按照要至少制造三列火车,两列载物,一列载人又载物来算,在有图纸且人力充足的前提下,也至少需要一年的工期。
也就是说,他要在最多一年半的时间内,将能够拉动几十万斤,且速度也不能太低的火车头给造出来。
容邦这两年里,就算离京城仅有三百多里,但他还是没有回过一次京城,甚至过年都是家里人来到阳闵县陪他过的。没有一日休息,整日就想着如何改进蒸汽火车。
可就算他已经每日都待在阳仙县的火车厂房,将制造铁轨的事全权交给了信任的手下去办,可他还是没有将火车头改进到自己想要的载重和速度。
他一开始是想要改进蒸汽的驱动,让同样的蒸汽能量获得更多的利用,这样就能拉动更多的货物,可他发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蒸汽驱动这种方式注定了火车只能利用其中的一小部分能量来驱动火车,大部分的能量都跟着蒸汽或是散热给消耗了。
他整日里都在想着这件事,这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最后还是妻子看不过眼,说如今男女都平等了,孩子的父亲和母亲都有照料孩子的责任,将儿子扔给他带几天,妻子去考京城大学去了。
容邦虽然自小接受的是男尊女卑,女子就该在家里料理家事,不能出门抛头露面的教育。但陛下如今却宣扬男女平等,他作为陛下的臣子,自然也支持妻子追求进步与学习,家里虽有奶娘,可孩子没有父母教育却是不行的,他这些日子的努力确实没有什么效果。
只得带起五岁的儿子。
容邦的儿子容温书一见父亲,刚开始还不习惯,哭了许久,吵着要母亲,可几日以后,就与父亲相熟了。
“父亲,陪我办家家酒。”容温书吵着让父亲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