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抱着喵喵。
我既不知道他能这么平和地跟猫相处,也不知他竟然不嫌脏——
是的,第一次他将喵喵从我怀里拎走,我以为他是嫌脏。
但入睡前,他抚了一下喵喵的长毛,说:“她连你也不带,她不喜欢你。”
“喵~”
我诧异,他在对一只猫说什么?
他不走,我便也在卧房囫囵一夜。
但我不知我竟还要睡觉,不知我何时睡着的,似乎是沈拾野闭眼睡着那刻?
而此刻醒来,他也从桌上直起腰,显然刚醒。
难不成我会随着他的作息而昏睡清醒?
喵喵早已跑走了,门外有侍女轻唤:“王爷,该起身了。”
沈拾野每日要去演武场,雷打不动。
他开门出去,孟冬宁恰巧从长廊那头迎过来。
梳妆一新,罗裙翩翩。
我瞧着她,心里很是羡慕。
老王妃已经过世,她临终前害了恶疾,我伺候在床前,洗脸擦身,替沈拾野尽孝。
现如今王府没有婆母需侍候,没有王妃需奉茶,沈拾野又疼她。
她果真是在一切最好的时候嫁进来了。
但是此时主卧外还有另一人候着。
我双眼一亮,是替我把脉的王府府医孙衡!
我的身孕就是他把出来的,但是当时我交代他先别说,我要亲口告知沈拾野这个好消息。
只是这一等,竟是永别。
我曾无数次猜想,沈拾野若是知道我怀孕了,会是什么神情?
喜悦?激动?
孙衡拎着药箱,见了他忙行礼:“王爷。”
沈拾野神情淡漠:“一大早,有事?”
“小的想问问王妃何时回来,前几日小的给她诊脉,她——”
“王爷。”孟冬宁恰巧赶到,打断了孙衡的话。
我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情一顿,总觉得孟冬宁好似刻意打断孙衡似的。
孙衡估计是有些担心我,因为诊出喜脉时,我的胎像不稳,他本是要我卧床的。
现在我几日没回府,他只得主动来问。
孟冬宁走过来,在孙衡身上扫了一眼,揽住沈拾野的手臂撒娇:“可算找着王爷了,是姐姐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