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摇摇头,“爸爸说不能浪费。”他尽管皱着个眉头,还是喝完了。
那个样子叫小七心疼,却是不得不承认孩子得从小教起,“我想带东城去童装店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你不会介意吧?”
这问的,叫叶秉泽真想用胶带把她的嘴都给封起来,现在还问他介意不介意,他是要介意,能让东城见她?
“你先走吧——”他的脸更冷,都不需要摆什么脸色,就他那张脸,眼睑一动,就绷得紧紧的,叫人望而生畏。
小七大抵是知道他一点性子,见不见得东城,都是随他说了算,接下去的时间,她半点反对的意见都没有,带着儿子去买衣服,去看卡通电影,还去看动物园,都是他一手安排。
待得太阳快下山时,东城毕竟是个小孩子,精力还是有限的,回城的路上就有些困了,待得回到饭店,已经是睡着了。
抱儿子的是小七,抱的很吃力,可是她不敢动一下,还是努力地抱着,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就把儿子给惊醒了。
她没有做母亲的经验,可今天看着东城高兴的样子,她发现再快乐的事莫过于这个,甚至是空虚的心里都被填满了般,当然,如果叶秉泽不在身边,会更好。
把儿子放在床里,盖上薄薄的床单,她坐在床沿,有种不想走的冲动,就留在儿子身边,陪着儿子。
最终,她还是走了,她对自己承认,她是个挺自私的女人。
可是——
她走出房间,面对着坐在那里很淡定地喝着茶的叶秉泽,忽然又是满腹怨恼了,要不是他,她现在也用不着陷入这样的境地里,左右为难,一边是儿子,一边是柳成寄,她终归是自私些。
可让也陷入自私境地里的人,却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喝着自己的茶,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就是她的感觉。
“温兰兰是你安排的吧?”她直接问,再也压抑不住,比起早上刚出饭店房门时说的那种话,她现在问的更直接些。“她人在哪里?”
早上她没得到回答,现在她需要了。
他到是抬起头来,眸光里全是冷漠的色彩,神色里更是聊聊地带着点不屑,“你觉得是我做的。”
他不是问,是肯定,是一种肯定的语气,不是问她是不是在怀疑他,不再是早上那种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
这一种强大气场,端坐在那里,手里的茶端到嘴边,抿了一口,他似乎是很满意茶的味道,眉宇间染上一丝详和之色。
可她知道这些都是表相,他骨子里藏着的是暴虐感,她一想起那些事,那些曾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就觉得不寒而栗。
于是,她后退了,试图不动声色地后退,脚步往后移了一小步。
“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来。”是的,这是她的回答,柳成寄除了政敌之外,还是她惹来的麻烦,“是不是你做的?”
“你都已经觉得是我做的,那还需要问我做什么?”这是他的回答。
她手头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就算是有了证据,她也会怀疑这些证据有用吗?不是他,那就是柳成寄政敌,最叫人担心的是两方人彼此有默契搞出的事。
小七对着他的话,做出的惟一反应就是转过头,没有面对他的视线,那态度摆明了就是对他存有怀疑。
他指着门,“你走吧,别叫我再看见你——”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
叶秉泽将面前的一套茶具全都摔了个粉碎,果真是给点颜色就不一样了!
怀疑他了,胆子也跟着大了,也敢当面问他了!
人是真不能宠着了,一宠就不知道天高与地厚了!
他到是给她点自由,就敢这么做往他的心口上捅刀子了?
拿起手机,他拨个电话过去,“温兰兰人呢,给我弄好了没?”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瞅着东城睡着的房间,“送李副省长个大礼吧,免得有人说我们连个码头都不拜,你说是吧?”
就这么简单的话,他就挂了电话,叫了客房服务来打扫房间。
简颖一直在等着小七回来,等到太阳快下山时,才等小七回来,那样子看上去很疲惫,叫她有些担心。
不过,这还不是最叫人担心的事,而是她知道了一个消息,却是在迟缓,到底要不要跟小七说,不说,会觉得自己不够地道,要说了,又觉得会影响小七与柳成寄的关系。
小七冲了个澡,才觉得舒服一点儿,走出从浴室看着简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到是眉眼儿一扬,“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简颖是真有心事,还不是自己的,是小七的,压在她心底难受,她试着组织一下话,“我问你哦,要是你有个最好的朋友现在跟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的父、父亲可能、可能就是害得、害得这个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试着从旁边说出来,可这话说的也太蹩脚了,说到这里,她自己都是说不下去了,一脸便秘样地瞅着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