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我开玩笑而已。”看到祁宏那脸色由红变白,楚文赶紧打住嬉闹的念头。并正经地说:“此人叫翁旭,死于心脏病突发。原本,他的死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他参加了本校的‘神秘文化研究社’。”
“是社团吗?”
“是。”楚文点头“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被付局打发过来的。社团一共有五个学生,在三个多月前这五个人集体失踪了一周,回来之后翁旭就突然死于心脏病。当时给他做尸检的医生很负责,也是付局的老朋友了。他私下里跟付局提过这事,说翁旭的尸体很奇怪。在他的嘴里发现一张黄纸。”
祁宏不解的时候,黑楚文含笑凑到他面前,低语:“我看过那张黄纸的图片,是龙虎门最基本的驱邪符。”
又是龙虎门!祁宏想起,孔柳说第一个死者也是龙虎门的人,死亡时间也是三个多月前。而翁旭的尸体口含驱邪符,假设一下其中的关联性,还真是颇为微妙。
这时候,黑楚文已经吃光了自己的意大利面,把祁宏的那份往他跟前推推,示意他别光是想事儿,赶紧吃点东西。
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又郁闷了!拿起叉子戳着面条,闷声闷气地问:“你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上次黑虞说还得等一阵子。”
“那晚上我跟莲轩回地府,我要去看看。”
楚文的眼中闪过一丝宠嬉的意味儿,笑问道:“想我了?”
祁宏没有回答,头垂的更低,楚文只能看到他紧锁的眉头。忽然间,心里疼了,这样的祁宏让楚文有些心慌意乱。真想伸手去碰碰他,安慰他。
“祁宏。。。。。。”
“你走吧。”祁宏闷头说话“去查查翁旭有没有和龙虎门的人有交往。另外,再给我一份那个社团的成员名单。”
楚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走却又不舍,坐在祁宏面前静静地看着他闷头吃面的样子。
“快去吧,要查的事还很多,别在这浪费时间。”
“你一直没休息,吃了饭回去睡觉。”想了又想,只能说出这样寻常的话来。
祁宏没有回应,闷了半响才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不愿意看到你现在的脸。”
无奈之下,楚文只好起身离开。而这时的祁宏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他觉得,惩罚楚文各种错误的最佳方式就是自己的软刀子了。
十分钟后,祁宏打着饱嗝走出小餐厅,迈着四方步走向教室员工的办公大楼。穿过林荫小路,走过花坛,绕到办公楼侧面的一个胡同里。
胡同并不短,以他的速度至少需要走三四分钟。他懒洋洋地走到胡同的出口。脚下是一片阴影,脚前是草坪,被阳光晒出油油的亮绿。祁宏的脚步停止不前,忽然回头:“跟到这里就可以了吧?”
在祁宏身后,大约相隔二十几步的位置上站着一个面色不善的男学生,他惊讶地看着祁宏,转而收敛了一脸的诧异。不说话,只是看着祁宏而已。
“你从小餐厅一直跟着我到这里,有话就说。”
秋末的午后有些微冷,阴暗的胡同里吹过一阵风,没有了阳光的温暖这阵风就像是冰冷滑腻的蛇钻进了衣服里,会使人忍不住打起寒颤。男生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面色苍白几分。而他面前的祁宏似乎不畏冷,不耐烦地瞥了眼男生,转身要走。
也许是祁宏冷漠的态度刺激了男生,他忽然开口说:“我听见你们谈翁旭了。”
收住脚步,祁宏慢慢地转回身:“然后呢?”
“我还听见你们提到‘神秘文化研究社’。”
“你听到的东西不少。”
“为什么三义会的律师会在我们学校教书?”
闻言,祁宏笑了。笑问他:“你认识我?”
男生点点头:“黑道教父的左右手,三义会律师祁宏。我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的还挺详细。祁宏来了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江毅。我爸叫罗启,是个小帮派的头头,一年前死在你们三义会手里。宗爷很讲义气,把我爸名下的生意都给我爷爷奶奶,我才有机会来这里上学。”
丝毫没有惊讶,祁宏看着罗江毅淡淡一笑:“所以,因为钱你才不为父亲的死难过吗?”
“他是个混蛋,害死我妈,我从不承认他是我父亲。”
“然后呢?”祁宏平淡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