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恐怕没那么好办啊!”了尘叹道,望着那根外表风雨斑驳,内里阴煞逼人,歹毒之极的镇龙柱久久无声。
“土地公在此千年,恐怕也被这跟镇龙柱坑苦了吧?”了尘望着土地公那暗淡的神光问道。
“有镇龙柱如此阴毒之物在此,龙脉之灵日夜哀嚎,煞气冲天,小老儿也自然是日夜不宁,还要日夜防备煞气入侵。何止坑苦了啊?”土地公一脸苦色地叹道。
“那里怎么没上报天庭?”了尘奇怪地问道。
“此是人祸,也应天数。天庭哪里能管得了这人间之事?”土地公摇了摇头道。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一叹道:”贫道要在此立坛作法,化解煞气,拔出镇龙柱。但最虑外界凡人打扰,地气扰动。还请土地公助我一助!”。
土地公忙弯下腰来道:“不敢,不敢!真人慈悲无量,小老儿还当感激真人才是!真人济世无量,小老儿敢不从命?”
了尘点了点头,土地公这才拜辞而去,去帮了尘梳理地气,隔绝凡人乱闯了。
了尘一脸慎重地围着镇龙柱转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垒起土台三尺,摆开法坛,一面推算时辰方位,一面开始准备法器了。
第九章 作法自毙
星光宿斗,紫气朝阳。四灵镇煞,阴阳转换。
要拔出或者斩断镇龙柱并不难,难的是龙灵已死,怨气结煞,死气参杂。半点不慎,关中千里,生灵尽灭。如此因果孽债,了尘一旦背上,这辈子也就被想什么仙道了,连鬼都做不成。
无知者无畏,昨天晚上的了尘还自以为收到擒来,到了今天,仔细推衍之下,已然大汗淋漓。难怪偌大功德竟然一直无人敢接,了尘突然有了一种深深地被天道算计套牢地感觉。
其实了尘想多了,他不过天道之下,小小虾米,不值一晒。哪里轮到天道来算计他。一切不过贪图功德护生,自作自受罢了。
心有敬畏,才会考虑周全。了尘已经在真龙柱的山头上整整呆了三天。亲手雕刻四灵法相,点灵开光,诵经加持。布置法阵,写箓书符。片刻不敢耽误。
了尘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布置了所有能布置的一切。如今的山头周围大阵桃小阵,法器挨法器。了尘多年积蓄为之一空,若还是免不了一场弥天之祸的话,只能说人力有时穷,人算不如天算了。况且世间,了尘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世界上还真没几个能解决了。
夜日将分,阴阳分晓。当三光齐降之时,了尘这才拜过四位神君,登台作法。
清香三柱,先拜谢天地,祈求此次作法顺利平安,灵符三道,上奏三清玉帝,祈盼神灵暗佑。维护加持。拜揭四方,请求四方神君相助。
直到焚香已毕,符表已呈。了尘才默默调整心神,振袍而上。运指成剑,以清水泼地,祭祀后土,接着倒踩七星,剑舞成罡。
“北斗七星,坐镇北天,周天星斗,运转阴阳。三拜诸星,接引星光下降,敕!”了尘法剑舞动,引动周围布下的周天星斗旗阵,感应天星,摇动星光,撒向山头。
星光迷蒙,照耀得山头浓雾,如梦似幻,五色光气,犹如仙境。了尘法剑一收,指剑斜指,喝到“星光凝聚,收!”声音落下,顿时原本分散的星光犹如百川归海一般,被了尘源源不绝地引入了镇龙柱中。
星光温阳,可以化解地脉之煞。待到星光不停地注入镇龙柱,了尘这才松了一口气。盘坐在地上,任由星光不停地自动注入地脉,自己却开始诵经祈福加持,调和体内灵气,静待黎明朝阳升起,在去引动太阳紫火,消解地脉死气。
葛洪《抱朴子·至理》:“接煞气则雕瘁於凝霜,值阳和则郁蔼而条秀。”煞气凶秽,死气阳绝。星光可以中和煞气,却于死气太弱。只有太阳之火,可以与死气一战。太阴太阳,两两中和。
夜色四塞,天光破晓。当星光终于渐渐暗黯淡下来,天边一缕阳光将破未破之时,了尘犹如触电似的从地上一弹而起。
堽步成势,法剑入梭。
“东望扶桑君,稽首朝郁仪,太阳洞明景。
寥寥何所思,令我拜金色,侯天望英姿。
皇华将玉女,临轩降此时。“
了尘神咒念响,法剑东指。一缕天光射来,宣示着白昼的到来。了尘屏住神息,接引日光入坛,体内炎阳似火,仿佛整个山头都燃烧了起来似的。山头上原本白白的浓雾也被浓烈的紫火天光一照,变得一片通红。映如朝霞,美丽不可方物。
太阳之气引到,了尘法剑一划,自有早已布下的三十六面天罡太阳青铜镜齐齐竖起,将了尘引来的朝日晨光射向了镇龙柱。
”五行错王,相据以生,火性销金,金伐木荣。三五与一,天地至精。太阳离火,五行之初!“了尘以剑作引,将太阳之气引入镇龙柱中,让太阳阳火,顺着镇龙桩注入地脉。只是到底能化解多少死气地煞,了尘自己也没多少把握。
若是有个三五年慢慢消磨,龙脉之中再庞大的煞气死气也经不住每日的星光阳火源源不断地中和。只是了尘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耽误在这里白白消耗?
十年之约已定,由不得了尘不急功近利一番了。好在了尘还有四方四灵之阵,可以镇压地煞,有阴阳转化之阵可依转化死气煞气。外面还有三才,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天十地,阵阵相套,就为了防止煞气和死气溢出,危害生灵。
太阳一出,自然天光源源不绝。磅礴地阳气不断注入,连原本阴煞的镇龙柱上,也泛起阵阵红光。几百年积累吸收的阴煞死气,消失的干干净净。如今也成了阳火之道,无数至刚至阳之太阳真火,顺着镇龙柱,源源不绝地注入地脉之中。几百年三光照耀,又有此阴阳造化,倒成了一件上好法宝或者炼器的好材料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光大亮,山头上一片红雾似火引得四方百姓惊奇不已,以为奇观。更有无数胆大者,蜂涌而来,就近欣赏。若非浓雾笼罩,让人心有顾忌,恐怕此时山头,早已人满为患。
唯有李继迁寨的庄民心神不定,远远地看着看着自己”祖龙柱“所在的山头上,那红雾似火的奇观。心中一片愤恨。
昨天旁晚,县衙送来了州府文书,言道以前原本被李继迁寨寨民视若自家祭祀之所的山头已经被官府卖给了别人。李继迁寨的李家族长一阵恼火加后悔。早知如此,就该早早将那几个山头买下。当即对着前来送寄文书的衙役一番好生伺候,还送了整整五十两雪花银。想要打听买主,并希望能高价买下。
只可惜,这会衙役竟然水火不进,态度也很差,直到见到白花花的银子才开口道:”府尊对令寨奉党项为祖很不满意,并将县令老爷一通狠批。县令老爷虽然一直对李继迁寨视若不见,但上官自然知道了,自然也不敢再强行维护。族长你还是早点将那党项贼虏的排位撤下,换一个供奉吧!“
衙役的话,让李家族人火冒三丈——祖宗也是能随便换的?
现如今,那”祖龙柱“的山头如此异象,怎么不让寨民族人又怕又恨。李家族长被自己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