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道:“哎哟,当兵可真不容易。”
身为侍家的人,这种体会自然更深。
陈青梅接着话说:“可不是么,淮铭现在那是国家的人了,由国家管着,不是随便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得把国家放在第一位,家人要往后排。”
大家都能够理解,毕竟国家的安宁太平都是这些人从战场上挣来的。
自己的小家和国家的安危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更重要。
妇人们之间聊不起什么大话题。
不过说了两句,话题就又回到了家常小事上。
又有人出声问珍珍:“珍珍,淮铭给你买的红纱巾,怎么不见你戴出来啊?”
珍珍确实没有戴过那条红纱巾。
红纱巾一直被她叠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收在樟木箱子里。
珍珍笑一下说:“舍不得戴。”
大家都是能明白的。
那红纱巾对于她们来说是非常金贵的玩意了。
放到她们手里,也不见得舍得戴出来。
但现在珍珍情况不一样。
所以又有人出声说:“哎哟,有什么舍不得的呀?你戴旧了戴坏了,再叫淮铭给你买就是了。珍珍你命好,淮铭当了军官,你要享福嘞。”
珍珍笑笑没接话,不炫耀也不丧气。
她知道大家都在等着看,她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福气,能不能享这样的福。
这个话说上一会揭过去了,妇人们又聊些别的。
走在珍珍旁边的翠兰却继续聊侍淮铭,忽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珍珍:“淮铭没办法回来,你可以去部队找他啊,你怎么不去陪他过年啊?”
说着声音更小,“你不想他嘛?”
听到最后的问话,珍珍不自觉脸热,心里同时也酸酸地揪了一下。
是挺想他的,也确实很想看到他,但是……
他应该没那么想看到她吧。
珍珍仍笑一下说:“他应该很忙,我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翠兰似乎知道珍珍在想什么,松着声音又安慰她:“你就放心吧,他们刚撤军回来肯定事情多,其他事情还顾不上。等都安排好了,要么他回来,要么叫你过去。”
毕竟是夫妻,见面肯定是要见的。
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见,见了以后又会怎么样。
珍珍不敢过早乐观,所以看着翠兰笑笑,点点头没再接着往下说。
一行人走到镇上的集市,闲话也就打住了。
其他人先往卖鱼肉的地方过去,陈青梅帮珍珍摆下摊来,也带着侍丹玲和侍兴国往卖鱼肉的那边去。
自留地里种了些蔬菜瓜果,冬天也囤了,蔬菜倒是不需要买的。
本来侍家还准备着侍淮铭回来过年,得知他回不来后,便不考虑他了。
但因为侍淮铭往家里寄了不少的钱和票证,以及红旗镇买不到的一些金贵吃食,所以侍家今年能过一个与往年不同的富裕年。
陈青梅拿着钟敏芬给她的钱和票,置办的年货比别家置办得多。
她不止买了猪肉和鱼,还买了点羊肉回家。
看她买东西的阔绰手笔,别人都忍不住羡慕。
可也只能羡慕羡慕,毕竟不是谁家都能出个那么大的军官的。
这种祖坟冒青烟的事情,那是极其稀有,可不是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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