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发现了。
但不能让她发现她被发现了。
于是楼宴京揽着黎枝的腰将她从床边带离,状若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绕过屏风领回前厅继续装模作样地插玉瓶。
而祁嘉澍那动静也惹得长辈们抬眼。
郁兰瓷有几分嫌弃:“祁娇娇,你再哇啦哇啦玛卡巴卡就给我滚回你房间去。”
“不是!我……”祁嘉澍有口难辩。
他扭头看向祁逾白,都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冷不丁踹他,偏偏他又告不了状。
我靠。
大哥成天人模狗样芝兰玉树的。
谁会相信他踹他腚!
祁嘉澍委屈地忍下这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怨气满满地看向祁逾白。
但祁逾白眉眼间疏离淡静。
他像是根本就没做过那件事一般,看都没看祁嘉澍一眼,便抬步继续向前厅而去。
提亲礼,祁家布的是家宴。
因为是领证后再补流程,顺序颠倒,所以这次并未大张旗鼓邀请旁的宾客。
楼家给的聘礼自是挑不出毛病。
也是在用这夸张阵仗,昭告所有人,他们对黎枝这个儿媳的喜爱与重视。
苏桑将婚书带了过来。
算是将提亲和定亲两个流程都补全。
红色婚书,金墨题字。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楼宴京飞快地在婚书上签了名,随后便转眸看向黎枝,盯着她手里端着的毛笔。
黎枝没有签得那么干脆利落。
她用指尖轻敲笔杆,时而又歪头,抬手将笔拿到唇边,用齿尖咬着笔尾的位置,也不知道究竟在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