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正常的傅承许。
随即,双瑜眸光微动,脑中缠绕的不解似乎被拨开了一条线。
反复猜测的感受太令人厌倦,双瑜抓住那根线,便直接问了出来:“陛下送臣女玫瑰,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吗?”
“咳……”傅承许握拳抵在唇边。
那株玫瑰困扰双瑜许久,双瑜望着傅承许,眸光含着些即将得到答案的忐忑,但更多的,是坦然。
坦然地面对,坦然地接受。
双瑜一贯如是。
可有的时候,太过坦然反代表是一种不在意,或,不够在意。
否则几多辗转,不够多的把握,怎敢直白、坦然地戳破。
傅承许有一瞬眸色寡淡至极。
他凤眸低敛,没去看双瑜,忽然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对。”
傅承许声音不同寻常的平和,甚至慢条斯理地解释:“柳先生有大义,乃当世表率,柳姑娘身为柳先生后人,冷静地下水救人,同样心存‘义’。柳家有后人如此,孤甚欣慰。”
听完傅承许的话,双瑜起身福礼,“陛下谬赞,臣女不过量力而行。”
困扰双瑜多时的问题得到解惑,那盆玫瑰是为嘉奖。
这个回答,本应让双瑜感到轻松。
然,双瑜却渐渐若有所思。
道不清楚,总感觉有些奇怪。
傅承许没有再吃膳食,放下勺子。
软炸荷花送到了,耽搁这段时辰,亦避开了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双瑜不再久留。
“陛下,臣女先行告退了。”双瑜眼眸弯出弧度,抱起练练同傅承许告退。
……
紫宸殿再次恢复往常的安静,书案上堆了不少堆积的折子。
傅承许在桌案旁站了一会儿,面无情绪地朝内间步去。
宫人入内撤膳,训练有素地没发出任何声响。
突然,傅承许视线顿在某一处。仿佛不经意瞥见什么,他停下本走向书案的步伐,步向靠着窗扇的坐榻。
两边坐榻之间的小几上,托盘还未被收拾掉。小几上除了占位置的托盘、水盆、白色细布,还有,另一抹十分浓丽的色彩。
串着铃铛的红绳静静躺在小几上,阳光为镂空雕刻的精致铃铛镀上层暖金的光。
傅承许凝视半晌,他抬手,拾起小几上的红绳。
铃铛细碎的清泠声响刹那响起,在过于安静的紫宸殿内有些突兀。
“铃铃铃……”
外间忙碌的宫人不期然动作僵住,心惊胆战地环顾,到底是何人敢在紫宸殿内发出这般“吵闹”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