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瑜执笔沾墨,欲往书册上记录可善先生的解读与扩充。
想到什么,双瑜侧首,对身旁的傅承许确认:“给我了?”
疏散的,猫儿扒拉着食盒般娇矜睥睨的语气。
傅承许低应了声,“嗯。”
双瑜便继续落笔。
双瑜写字不是板正的一笔一划,但落笔成字并不显得飘忽无章。而是洒脱娟秀,自有章法。
不与柳先生的字不相像,然起势间又隐隐有柳先生的影子。
傅承许移开落在书册上的目光。
有一瞬会想,柳先生待双瑜一定不严厉。
双瑜抓住了傅承许思绪的飘忽,虽然她并未看他。
双瑜写完一字后,抬眸询问傅承许:“同窗们都在记先生讲述的话,你不写,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不待傅承许答,美眸倒映着傅承许端肃认真的侧脸,双瑜自顾自接话,“嗯。你帮我研磨吧。”
反正,他着寻常衣衫,来书院做个学子。那,同窗之间,相互帮个忙岂不寻常。
双瑜微渺的心虚很快消失,习惯这样的相处。
傅承许一时没有动作,侧眸睇双瑜的视线略冷。
直到双瑜再次蘸墨,侧首自然地抬了抬白净的下颌,低低的话音似轻哼,“嗯?”
傅承许拂袖抬腕,冷白的指握住墨条,手腕转动。
片刻,放下,“好了。”
双瑜再次点点下颌,“嗯。”
……
可善先生讲完一节课,留下课业,便拿起书册起身。
傅承许从袖中拿出帕子,拭去指尖的墨迹。随后折起帕子,脏面朝里,叠成方正的一块放回袖中。
傅承许起身,未看双瑜,同可善先生一起往外走。
可善先生温和地问了声:“岁雅要回去了吗?”
傅承许步出屋门,远去的声音不甚真切。
双瑜几不可闻地唔了一声,收拾好书册,才慢慢地去收拾砚台与羊毛笔。
双瑜右手侧的蓝衣姑娘一直没有走,至双瑜悠然地拾起笔与砚台,她抬起手中也拿着的笔与砚台,弯眸对双瑜道:“一起去洗墨?”
“好唔。”
案几与案几之间不宽,双瑜跟在蓝衣女孩身后往外面走,嗓音慵懒,“你叫什么名字?”
蓝衣女孩含笑回眸,“徐惜文。我小名叫卿卿,你也可以叫我卿卿。”
“卿卿。”双瑜从善如流。
“真好听。”徐惜文夸赞,非常真情实感。
“?”
怎么自己的名字也夸上了。双瑜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