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认识李江。简单的大脑从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想的太过简单,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看着院子里的树木,绿色的叶子在风中摇曳,渐渐的随着阳光的暗淡而越来越灰暗,直至变成灰色,这灰色又顺着风吹到对面的楼上,飘到我的四周,一切都黯淡下来。
我像走进了一个魔窟,怎么也出不来,有一只手稍稍一用力就会把想要爬出去的我拽回去。回屋躺在床上,虽是夏日的中午也丝毫不觉得热,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满身是汗的醒来,努力的思考着整件事情。
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是单单的威胁?还是他真的会这么做?如果这只是威胁,他完全就不会这么说。那就是说他可能会做什么。
我应该照他说的全部还给他吗?虽说现在是没有任何事情,但是我该担的风险一点没有减少。不还给他?随他做什么?他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知道我老婆在哪里上班,知道我孩子在那里上学。他什么手段都会用出来。我不能致我的家人于危险的境地。
我一遍又一遍的想着的各种可能性。
直到孩子们放学,家人都回来。他们看出我的状态有些不好,就让我回屋休息。
我一直认为我没病,就算是医生说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也没有认为我有病,我只是认为我胆小,认为有人要害我,认为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打这之后很多事他们也都不和我计较,这期间我变的不关心身边的一切,眼里,世界里只有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就觉得了解了全部,变得懒惰,不修边幅,沉默。
要不就把钱还给他吧!
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他再做出什么事该怎么办?我一个人,他有一帮朋友,有的还有案底。
我怎么和他斗?我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渐渐的不会想了,就那么坐着,双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墙壁。
直到媳妇喊了我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她说:“你要不舒服就吃点药早点睡吧。”我起来,把红的,白的几样药片倒在手里,喝了下去,就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接踵而来,一个又一个的飘来飘去。不知过了多久在药物的作用下,我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精神好了很多,周身的一切都清晰明亮。
想起昨天的事,决定把这些事告诉小惠,看有她有什么想法。
听完我讲的事,说:“你是真能藏事,发生这么多事你什么都不说。这钱咱不能给他,这是你应该得的,看他能怎么样。”
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说好的事他都能翻脸不认账,你认为他像咱们一样?他以前可是在社会上混的,整天干的就是打架斗殴。”
“他就是看你软弱,好欺负才这么吓唬你,就不给他,看他敢怎么样,还敢杀人不成?”
“哎,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后台根基,跟这种人斗,咱斗的过吗?”
我媳妇想了想说:“要不告诉你爸?他在中州认识的人多,让他帮忙给出出主意。”
“我不想去找他。”
“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你把钱还给他,再从银行贷出来?看你窝囊不窝囊。不行!你不告诉你爸,我告诉他。家里出这么大事你都藏着不说,你自己能抗的住?什么事都藏着掖着。”
我说:“你别告诉他。”
“你别管了。”
“你干了什么?出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早说!”父亲冲我吼着。
我站在哪里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只是不说话。
“到现在你还是一句话不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挺省心的孩子,一下闯出这么大事来,你不该解释解释?要不是你媳妇告诉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爸,你慢点和他说,他现在还生着病,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生病?我看他那都是装的,什么病都没有!自己闯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拿病来说事。还有点出息没有,在我这还装病!你找错地方了!”
“现在!把整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一点也不许漏!”
媳妇把我拉到凳子上说:“没事,你把事情给咱爸说说,别着急,慢慢说。”
我挪着脚步一点一点的坐到凳子上,父亲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觉得整个脑袋都充斥着他的吼声,从头顶一直到脚底。
说到:“我这两年一直在李江工程上负责一些事情,,,,,,”
“大点声!你不知道我耳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