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坦克吗?”在我少得可怜的军事知识里只知道坦克。
“坦克?!”他笑,“私人企业怎么可能有坦克?”
想想也是,笨耶。
他却是敛去了笑,正式答:“车上装的应该是其人研究系统。”也就是说,他是被谭蓉告知其人来了,所以和齐瑜一起阻止我追逐那神秘人士。确信无疑了,他们认为神秘人士和其人必定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陡然挺直了脊梁骨,感觉他眼角漠然地扫了扫我,收去。仅这一眼,我已是如坐针毡。窗外的风一吹,敏感地打了个喷嚏。
见此,他立刻停车。关紧车窗,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我肩膊。仔细地探探我的额头,吁口气:“没发烧。”
待他的手离去,我却是知窘了。手握着他的衣服,稍微伏低头就可闻到上面的味道,清雅得连半点汗味都没有。
车子这会加快了速度。抵达我住所楼下,他把我送到了二楼家门口。
我艰难地按开了门锁,矜持道:“谢谢。”
他把装着药膏和感冒预防药的纸袋递到我手里,轻声而慎重地嘱咐:“好好休息。”接而离去。
我的手迟迟地左右扭动门把。看着他一步步走下楼梯,欲消失在拐弯处时,莫名地心口一紧,
喊了一声:“于凡——”
他抬起头,定定地望向我这边。
“明天见。”
听到这三个字,他慢慢浮现出温暖人心的笑容。
我觉得尴尬得要死,慌忙躲进屋里,背靠住门。吸两口气定下心,取出提袋里的哗哗响的手机,摁下通话键。
小余叽哩呱啦的大嗓门跳了出来:“嘿嘿。我看见了哦,你追着于主任跑,然后于主任又把你送走。快说说,现在怎样了——”
我但笑不语,放下袋子,推开卧室的门,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一手贴于胸口,心跳如飞,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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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A市又刮起了大风。气象台预报说有小到中的雷阵雨。
天气骤然的由阳转阴,并未能抹去昨夜欢乐的回忆。回到科室,一路见参加了夜宴的同事们个个笑脸逐开,津津乐道舞会上的种种趣闻。
我这倒霉的落汤鸡,自然少不了被人乐谈一番。奇怪的是,这次众人怜惜我的语气居多。
“我本是讨厌她的。可当她真的落水喊救命的时候,我却觉得她好可怜了。原来她真不是装的失忆!我真不敢想象,若我真的像她这样连求生的技能都忘记了——”
“看来我们之前是误会她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以前的她坏,希望老天爷惩罚她,但像这样,老天爷未免太过分了。”
我自是哭笑不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更甚者,有位姓林的女同事亲切地拉我到办公室,兴致勃勃地从手提包里取出张宣传单,对我说:“刘医师,希望这对你能有帮助。还有,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以后尽管开声。”
我好奇地接过,一看纸上第一行写有“神童游泳教程”,疑问道:“这是——”
“我家里那宝贝在课外报的游泳课程。”
“你家的宝贝?”
“哎,瞧我口上都说习惯了。宝贝就是我家那三岁的小鬼。”
周旁的人一听,直觉地想笑,却又体贴地紧闭笑口。
我想象得到我跟一群三岁小鬼一起站在儿童游泳池里,听着教练的拍子学习挥手蹬腿……敬告各位欲穿到未来的人士,是旱鸭子的还是先学会了游泳再穿
吧……
旁,好心介绍游泳教程的林医师察觉到了,忙摆摆手:“刘医师。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联系这上面的游泳教练。据闻他们是全A市最优秀的游泳教练,而且现在成人的游泳班听说是停办许久了。”
对此,我怎会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呢,真诚道:“谢谢你!我会按照你说的方法试试看的。”语毕,把广告单珍重地折叠整齐,放入口袋。再抬起头时,见众人看我的目光又多了份异样的亲切。
心底为之一松,幸福拾起:因祸得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