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天未发亮,我和小余就开始登山。花了近半个钟头,抵达雷立体育馆。仰头一望,其规模宏大,价格不菲。候门的服务生直接把我们带到了田径场。
太阳露出了鱼肚白。我立定于门口眨眨眼,诺大的场地仅有几个恶魔的影子。在这热浪的夏季,他们一身白色网球运动短装,任美丽的晨光雕琢着古代希腊神诋健美的体格。不得承认,这群家伙“坏”是“坏”,但论起体表容貌,简直天生就来勾引女人犯罪的。
黎若磊朝我们走过来,颈脖挂着一个秒表俨然经验丰富的体育教练。小余目不转睛,只差掉下了口水。
“早安。”他摸着下巴打量我们两个。
“早安,黎主任!”兴高采烈的小余差点蹦上了天。
我见状,暗地叹气:爱的力量真是伟大,今天的小余看来是粉身脆骨在所不惜。
“吃了早餐没有?”
“吃了!”
“那么,为了奖励你们第一个抵达。就跑这里五圈吧。我给你们计时。”
什么!刚爬完山就要我跑步,而且还要计时。这不是要人命吗?我愕然。小余则见色忘友,放下背包乖乖上了四百米跑道。
“刘薇?”他疑问。
我眨眼:“我还没吃早餐。”
“哦。”他磨磨唇口,蓦地往后一喊,“齐瑜,给你老婆带早餐了没有?没有的话快去买一份。不然到时她晕了,你准备当今天第一个急救员。”
齐瑜脸色一变,其余几个笑得老奸巨猾。
我赧颜,一甩背囊:“不用了!”怒火朝天径直冲上跑道。然,跑不到三百米,右胁部隐隐疼痛起来。想我在21世纪经常犯这种运动不足的毛病。怕让人笑话,我咬紧牙根坚持。一圈后,我的双腿铅般沉重。两圈熬下来,其余人全部超越了我。三圈走完,我气喘吁吁,头晕眼花,大汗淋漓。见着跑道边仅剩下黎若磊和小余两个盯着我跑,我投降道:“我——不跑了。”
“你这叫跑吗?老奶奶走路都比你快。”黎若磊挑起眉毛讥讽,“去,给我再走两圈。”
“我不走了!”我忍不住赌气道。
“不走?要你齐瑜扶你走吗?”他对向小余,“去旁边运动场把齐主任叫过来。”
一牵涉到包公大人,我慌里慌张道:“不!我——我走就是了。”
我举步维艰。小余主动走过来搀扶我,边教导我正确的运动呼吸方式。说也奇怪,慢慢走完这两圈,虽全身乏累,气却是缓了过来,右胁的疼痛也消释了。
完成任务我平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白云,卷起袖子惬意地享受阵阵清风。这会其余他们几个归来,唧唧喳喳尽是扰我清梦。
“都跑完了?”老马问。
“跑完了。”黎若磊答。
“几个及格?”
“就小余一个女中豪杰。至于那两个臭小子,居然跑得比小余还慢。”黎若磊叹道。
“这么说,我们应该好好奖励奖励小余。”
被心上人一夸,小余双颊飞上红云,艳如桃李。我颇有感悟:这才叫做恋爱中的女人吧。
“你们呢?谁赢了。”黎若磊问
“还能有谁。”老马惋惜道,“本来瞿正阳有机会的,可他就是刹不住脚跟,超了0。1秒。”
一语说中瞿正阳的心头所恨,向来目中无人的他忿忿不休地说道:“于凡这台机器越来越离谱了。十三圈,不仅总耗时一秒不差,甚至精确到每一圈秒小数点之后的几位数。”
我这才知道,别人跑步是跑得越快越好。而他们几个却效仿武侠小说的高师,苛刻地要求长跑的每一圈时间,甚至讲究跑步中的呼吸和心跳次数。
“呵呵。”黎若磊对此不觉得惊奇,“于凡这台机器,早在大学就经常被数学研究院挖角了。”
扶着膝盖做软体操的于凡,面对同伴的调侃,只是抿着静静的微笑。
我一时目不转睛,对于这个传闻中的小严,充满了惊叹。小严是中心的员工们私底下对于凡敬畏的爱称。按照小余的说法,齐瑜的脾气固然让人心存忌惮,但更多人惧怕的是小严。因为他堪比历史上最苛刻的考官。一道题目可以让考生翻遍国立图书馆都不得答案。一句话可以刺得倨傲的老教授体无完肤。
对于这些传言,我向来持着待观的态度。想的是与他相遇之后,除了第一次的冷漠,他并不像众人所述的那么可怕,最少常对着我柔和地笑。
于凡觉察到了我的注目,对向我一如往常露出朦胧的笑意。莫名地我起了一层燥热:这个男子真是诱人的美。我慌慌张张躲开,不经意就看见了迈入场地的齐瑜。奇怪,这个人是我的法定丈夫,却每次看到我就喜欢皱眉头,好像我欠了他几辈子的债。
无奈,我又转头,突然对上的是黎若磊特写的脸。心吓得砰砰乱跳,暗想:这家伙观察我多久了?
黎若磊跳起身,宣布:“热完身,是时候打网球了。”
于是我走在大队最后,进入网球场。躲到一边,我小心观望战况。网球场上,此刻进行的是男女之间的单打。女方是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