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希望,我都想争取。
下定了决心,我迎向从检查室里走出来的人。
紧张地先看看车床里的小美:通气管已经拔掉,一个养气罩紧紧扣住了她的口鼻,沉睡在梦里的苍白小脸显得楚楚可怜。
“她没事。”于凡见我担忧,解释,“至今的一切检查结果都良好。只是以防万一,要在ITTCU留观一段日子。”
“我想在这里陪她。”我诚恳地说出我的愿望。
齐瑜表情森冷,不打算答复我。
黎若磊出乎意料又为我说情:“齐瑜,让她陪小美吧。我认为这有利于查明小美这次发病的原因。”
齐瑜想了想,看向了于凡。后者思虑了会儿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若磊的话是正确的。”
于是我被允许留在了女儿身边。第一次当妈妈,我有点不知所措。只好学母亲,折起一条小毛巾垫在了小美打吊针的手掌下方,然后拿起一枝棉签轻轻抚慰针水淌过的手臂。
三个专业人士对此感到讶异,又觉得好笑。
黎若磊指指我的棉签:“刘薇,你打算这样子一个晚上?”
“当然。”我点头肯定,“打针很痛的。何况小美醒来见不到亲人会害怕的。”
“这里有专业的护理员。并且给了药,小美会持续睡到天亮。”
“那也不一样。”我振振有辞,“这叫做母亲照顾女儿。”
“哦。”他睨向了齐瑜,打着趣儿,“齐瑜,你今晚也妇唱夫随?”
于凡忍不住,笑。
齐瑜瞪瞪他们两个,对我说:“随便。”
我没好气地磨嘴皮:“真是的,女儿生病都这个样子。天底下哪有这种当爸爸的?”
说完自知失言,我骇怕地等着他发火。然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动静,我抬头,正对上他动容的眸子,不由赶紧低头避开。心头七荤八素,完全没料到向来冷酷的他会有这样的神情。
另两人对此很有一番感概。黎若磊通情达理地向好友提议:“于凡,我们好像是时候退场了。”又别有意味望望我,“毕竟这可是刘薇梦想许久的机会。”
不满他的讥讽,我正言道:“有话就直说。不要射影含沙。”
“OK。”他看看齐瑜又看看我,“你们两个今晚在这里不要搞得那么大声,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四岁的小孩子而言,还是属于儿童不宜观看的节目。不然,于凡,你给小美再加点药。”
我砰地跳了起来:“黎若磊!你别欺人太甚。”
他无辜地扫了扫我上下:“我欺负你?刘薇,你说话注意点,你老公可在这里。”
于凡已然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瑜别于往常的目光停落在我身上。我愈发坐立不安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急匆匆走出病房,我一路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泼打滚烫的脸颊。直到皮肤生痛,我猛喘口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冰水淌过的肌肤显得越加的红润可人;嘴唇性感饱满,若玫瑰鲜艳欲滴;双目迷离,不可方言。可见,一股被激发的欲望表露无疑。我的心若久违的暴风雨久久不能静息。
可能吗?与22世纪的丈夫言归于好,加上一个漂亮的小女儿,一家三口从此过上童话般幸福和睦的生活。此时的我太渴望平凡的日子了,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都让我开始浮想翩翩。我心情愉快地往回走,来到某个三岔路口,忽然听到“刘薇”的字眼。嗓音我一下就辨认出来了:正是他们几个。于是我停下了脚步。
听黎若磊问道:“齐瑜,与她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你怎么想?”
“你们呢?”齐瑜反问。
“这本来是你的家事,我们不该过问的。但是整件事情很蹊跷,加上刘薇以前的那种德行和野心,致使我们几个始终无法放心,不得不插手你的家务事。”黎若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