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开矿的,自然都得是壮劳力,所以都护府再分下去的,大部分都是女奴隶或者是年纪在四十岁以上的男子。
谢若暻恰到好处地表示出了惊诧,毕竟,没有哪一位帝王会愿意知道有人在四处收集一些国计民生的消息。
孟璋睨她一眼:“你很意外?”
谢若暻点头:“十安有一月未曾来信了,之前也从未提到过在巍州发现有矿山,而且我派去巍州的那些管事们也未曾提及此事,所以……”
孟璋笑了:“矿山的事情是保密的,莫说是谢十安了,便是巍州都护府也仅有三人知晓。”
显然,谢十安还不到能知道这个秘密的级别。
谢若暻连忙表忠心:“您放心,从这里走出去之后,臣女便从未听说过关于矿山的消息。”
孟璋突然心情大好,隔空点了点她:“你呀!倒也不必如此。不就是两座矿山,朕还不至于要杀你灭口,毕竟也没有那么见不得人。”
谢若暻心头一松,她当然知道没那么严重,毕竟这矿山如今都被圣人派人接手了,相信直接负责此事的人,定然都是圣人的心腹。
也不知道南诏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气得睡不着觉。
任谁知道自己枕头底下一直就藏着一箱宝贝而不自知,却被他大方地将整张床都送出去了,估计都能悔得肠子都青了。
所以,现在这个消息不能往外露,只能是藏着,至少也要藏上一两年,等南诏人自己乱起来,无暇顾及巍州城时再说。
谢若暻突然提起:“圣人可还知道秦国时,他们是用何办法来管束奴隶的?”
孟璋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现在仔细回忆早些年自己读的书,或者是侍讲讲给他听的那些,好像秦朝是对于奴隶的管制是很严格的。
秦国时,是把全部压力给到负责管控徭役的隶臣头上,而且这些隶臣本身也是低贱的,只比普通的奴隶稍微好一些,至少能吃饱,并不比徭役者好到哪里去。
此招促使隶臣和奴隶之间互相内斗,而秦皇则坐享其成,一旦有奴隶逃跑,那么首先问罪的就是隶臣。因此隶臣都必须高度集中精神,防止自己手下发生徭役者逃亡的事件。
换言之,其实就是将奴隶逃跑这件事跟他们自己的安全挂钩了,所以奴隶的管制反倒是很轻松了。
孟璋顿时恍然大悟,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南诏的那些都是奴隶,并非是他的子民,身为战败方,他们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责任。
所以,他们被奴役,这是他们的领袖给他们带来的后果,并非是大雍人的错。
“此法甚妙!”
谢若暻抿唇,她其实并未提及隶臣一事,只是圣人自己想到了。
当然,这是受她提醒,这点功劳她还是想要认的。
“谢若暻,你果然就是朕的福星,无论是当初与南诏交兵,还是如今的防止奴隶逃役,你都功不可没!”
谢若暻浅笑,眼睛则是闪闪发亮,一脸期待,所以您要赏我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