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曾经跟着自己创建蒙东集团并且一道打拼的兄弟执迷不悟!你想要证据是不是?你还真的以为自己干过的事情都是天衣无缝?除了在集团内部财务上做手脚以外,你还挪用自己负责的部门资金参与炒汇、参与买卖文物,甚至是参与毒品走私,这些事情你以为做得神鬼不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当然我相信你知道这个秘密以后也不会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的。”
“什么秘密?”老黄扭头看着青格勒图。
“卓云回来了,她就在蒙东地区,甚至就在查干浩特镇!”青格勒图斩钉截铁的表述没有给怀疑留下任何空间,他没有兴趣欣赏老黄那张错愕而恐惧的胖脸,“你曾经和卓云合作过走私毒品对吧?那次好像是你负责筹集购买毒品的资金,而卓云负责货源和运输,得到的差价你们两个四六分成对不对?你还以为天衣无缝,其实个别经手的弟兄早就把消息告诉我了,我只是不想无缘无故地断了你的财路,不然就凭你们走私的毒品重量,枪毙你三十次绰绰有余吧?”
老黄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个容貌美丽但办事干脆果断且我行我素的小女孩的身影,如今她大概也要有三十来岁了吧?要不是她的诱导,自己是不会被拉下水的,虽说毒品走私是暴利,但是毕竟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啊!
“老黄,卓云知道你走私毒品的一切秘密和证据,你和她银行间往来的函据和签单都在她的手里,她还有你的全部电话录音,对于卓云来说,你就是掌握在她手里的一只金丝雀,她可以让你锦衣玉食,也可以稍微一用力就捏死你!”青格勒图看着老黄开始涨紫的脸孔,“你不要以为你们是连在一起的蚂蚱,谁都跑不掉。你自己想想看,你的手里掌握着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卓云参与毒品走私的证据吗?当年她是一位通缉犯,现在她竟然还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到蒙东地区,甚至还可以在查干浩特镇请朋友吃饭喝酒,你应该知道她的能量有多大,她怎么可能不把自己身上的犯罪证据洗刷得一干二净呢?现在再看看你,你除了一味地聚拢财富以外,你有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万一东窗事发以后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你曾经留下了太多的犯罪证据在别人的手里?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多年里,你怎么可以如此高枕无忧和心宽体胖?你看看你现在都胖成什么样子了?怪不得原来在蒙东集团闲聊的时候,大家一说外出购物被杀猪就都回头看你。”
老黄没有为青格勒图刻意说的笑话所感染,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太多的汗珠,这可不仅仅是午后阳光照射的结果,他的内心也正在受到针对自身安全保障的威胁炙烤。
第十章 霍尔特石壁
青格勒图用越野车把老黄的面包车从河滩暗坑的凹陷里拖了出来,二人各自驾驶着汽车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返回到了查干浩特镇。
在镇上的一家小规模的蒙餐馆,青格勒图与老黄饱食了一顿颇具特色的蒙餐,饭后二人都没有开车,而是趁着夏日凉爽的晚风信步游走在没有多少路人的街口。
老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剔牙,他扭过头问青格勒图:“大哥,你说刚才那家餐馆的门脸也不太大,但是他们做的黄芩牛宝养生汤咋就那么入味呢?要是当初咱们蒙餐推广部的门市餐厅也能搞出来这么几道招牌菜就更好了,总是手把羊肉那些老三样啥的都让人吃腻了,没个像样的厨师还真不行。”
“你这不是废话嘛!”青格勒图远远看见一处霓虹闪烁,就在街角前面的那个三层小楼的门前,“开饭店什么最重药 ?显然不是老板,也不是装修,更不可能是一些漂亮的服务员了,最重药 的是厨师!饭店饭店,大家是来吃饭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厨师的技术过硬,招牌菜确实有特点,那肯定会顾客盈门的,即使价格高点也不是问题。否则装修有啥用,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真正好的装修都在个人的家里面了,谁愿意花钱看那些瓷砖啥的。”
老黄一只手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以前也吃过不少的高档酒楼和饭店,但是只有在霍尔特山那个荒凉的野外生存过以后,才能够更好地领会“饱了喝蜜蜜不甜,饿了吃糠糠也香”这句民谚的真正内涵。
在莫诺印第安人的生存技巧得到足够的提高之前,茹毛饮血的日子也是那么美好,毕竟有东西可吃还是要比饿着肚子强上许多倍,不过自从这些土著民族在大自然中争斗了长久的时间之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对他们而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神奇现象:只要用一根接骨木用力地去摩擦钻动另外一根接骨木,当温度达到了四百二十摄氏度,莫诺印第安人就会欣喜地发现接骨木开始冒烟了,这时把一些细屑引火物放到接骨木上面继续钻磨,很快就可以点燃篝火,而有了火就有了熟肉和美味。
尽管莫诺印第安人的技巧比中国历史上提到过的钻木取火传说晚了千年,但是一旦发现有更好的方式可以改变生活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再回到啃食野草或生肉的生活里。
老黄的想法与莫诺印第安人的想法高度一致,人的需求是逐步提高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老黄更愿意看到的是自己从蹲在野外吃方便面到现在喝养生靓汤的现实转变,及时行乐吧,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青格勒图对老黄的性格和爱好再熟悉不过了,他指着前方的霓虹,“咱们去休息一下,消化消化刚才吃的牛宝汤。”老黄跟着青格勒图上了楼,这是一家名为“云都娱乐广场”的休闲娱乐会所,主营按摩、足浴、棋牌和客房业务。
青格勒图和老黄领了号牌,在一楼左侧的男宾部脱光所有衣服锁在与手牌对应的橱柜里,二人赤条条地进入浴池,没有选择到热气蒸腾的中央圆形澡池泡澡,二人直接开始淋浴。简短的淋浴之后,擦干身体,青格勒图与老黄各自换上了一套宽松的休闲袍,在男宾部门外静候的漂亮引导小姐把他们引领到了位于三楼走廊尽头处的按摩区。
他们选择了全身精油护肤项目,其实这是一项附庸风雅的皮肤基础护理和所谓的抗疲劳并延缓青春的国外相关休闲项目的仿冒品。
青格勒图和老黄在同一个房间,里面除了类似宾馆标间的两张床以外,只有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在播放着一款无聊的娱乐选秀节目,房间的两盏壁灯游离着粉红色的幽暗光线,但是就在这个暧昧而昏暗的小房间里,老黄还是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自惭形秽。
因为全身推精油是要裸体进行的,旁边床上仰面躺着闭目休息的青格勒图,肌肉结实而块块凸起,坚实浑厚的胸肌彰显着男人的力量之美和内在安全感,健硕的五六块腹肌不是很对称,但是足以表明这是长期健身的产物,老黄有点儿后悔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充分重视健身塑形的重药 性了。
两个人在断续的对话里谈论着今天下午在草路上谈到过的问题,还有很多后续事情没来得及细谈。
“大哥,按照你的说法,我明天就得返回那个地方了,但是我的心里没底啊!”老黄在女服务员的小手揉按下感到了一种彻底的放松,精油的芳香似乎也一并渗透到他的皮肤里。尽管他的年龄比青格勒图要大上十几岁,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叫对方“大哥”,现在不仅是沿用原来职务上的差别,而且还带有刚才目睹的身体质量上面的明显差别,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只是“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