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没错的话,我现在应该是一个涉及杀人的犯人吗?还在等待着你们审判的那种。”
“对,但你也是证明人口贩卖同某些议员有着密切联系,甚至被一部分议员所庇护和支持的证人。”
“我觉得我待在这里挺好的,你们都把这座城市给控制了,那么多人被你们堵在城里出都出不去,要证据不是随便都能找到一大把?叫我有什么意义。”
“。。。。。。纳兰,这几天有谁来见过这家伙吗?”
“报告!没有。”
由于某个更接近于满人姓氏的字眼出现,让卓后人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那名比起说是看守,不如说是护卫自己的民兵,但随后也就失去了兴趣,继续保持着那副对外界的事情毫不关心的态度。
和自己他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卓后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和这帮家伙拉开关系了。保命是一回事情,但卓后人更清楚的是,和这帮家伙混在一起,这群人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情,就算成功了,估摸着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得有更多的危险。
卓后人又不是什么圣人,没那么多同理心,他也不想和疯子与信徒们待在一起。
他只是个普通人。。。。。。早就被整怕了的普通人而已。
抱着这种态度,民兵们疑惑的发现,卓后人一改之前那副似乎想要同他们合作,倾向于他们的态度和立场,转而变得冷漠起来。
这样的转变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大部分都只接受过最基础的识字教育和算术教育的纺织工民兵们,只能得出这家伙是不是被议会派来的人偷偷接触过并威胁了,感觉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才做出了这种转变。
于是前来交涉的劳工代表转头询问了纳兰——这位来自于北方的女直年轻人。
顺便一提,在起义的劳工之中,像纳兰这样的异族外来劳工数量绝不是少数,甚至占据了相当一部分。来自于朝鲜,满洲,蒙古,高棉,暹罗等等藩国异邦的外来者们,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常常成为工坊主们最喜欢压榨的一批人,因此,他们对于工坊主和商人们的仇恨,导致了每一次劳工起义之中,都有着这些外来者的身影。
无关的话题到此为止,至于纳兰本人则很快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来。
奇怪,如果不是安全受到了威胁,为什么这家伙的思想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较为‘淳朴’的古代人无法理解现代人的精神结构。
虽然放在这里,这一判断倒也没有做错就是了,只不过,不是他人给卓后人造成了安全的威胁,而是卓后人自己在脑子里完成了对于自己安全威胁的想象建构。
看着卓后入摆明一副不合作的态度,劳工代表倒也的确没法做什么了。毕竟眼前这家伙又不是他们的敌人,而且的确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帮助。借助着市民对于人口贩卖的愤怒和要求全城范围的整治,民兵们在得到了市民们的帮助后,远比之前更加深入的完成了对于城市的控制。
至少他们现在不需要担心底下的民兵们逃亡了,因为比起闲的没事然后胡思乱想,最后逃亡的之前而言。现在民兵们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并且坚信自己的目标,即整治扬州人口贩卖是受到所有人支持的,是应该做的事情。
在这一目标的驱动下,至少他们的武装组织得到了一定的维系。
哪怕只是看在这一点上,他们也有义务和责任去庇护这家伙了。
既然不合作就算了吧。
不过,在离开之前,劳工代表还是说了一句:
“我们还在和徐州那边联系,希望李先生能够尽快赶来,但我需要提醒你,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如果李先生赶不来,现在城外还是有着好几千军人的。一旦他们对扬州发起进攻,我们最多能支撑三天,再之后,现在失势的那些人就会重新夺回他们的权利,如果你认为那样也无所谓的话。。。。。。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