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高价囤来的粮食,被朝廷一压再压,最后血本无归?
沈怀瑜死了,他看不到现在的局势。
而杨子骞却活着。
面对如此疯狂的粮价,被誉为中州陶朱公的他会不会有自己这样心惊肉跳的感觉呢?
他又得到了什么信息,死死地和沈家咬着粮价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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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
一骑快马飞奔在京城通往中州府的官路上,身后扬起一溜尘土……
中州杨家府邸。
“……大爷,大爷!”离书房老远,杨老爷贴身侍卫铁全武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老爷见到了贵人!”
父亲见到了贵人?
正和几个大掌柜议事的杨子骞腾地站起来,骏逸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老爷一到京城就把朱大人的信和少爷准备的厚礼送了出去,然后就一直候在西商客栈,直到几天前才得到烈亲王手下第一谋士鲍大人召见。”铁全武掏出一封火漆信,“鲍大人说没其他门路,只要有足够的粮食谁都可以拿到供粮权,而拿到供粮权者将是今后十年内唯一和兵部合作的粮商,他还说……王爷最讨厌一事二主……”
这真是上面的意思!
竟然不是傅万年和沈怀瑜诓骗自己入局的诡计……杨子骞拆信的手蓦然僵住。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照在石青色锦缎长衫上,泛起一层金黄的光晕,辉映着一张俊逸的脸庞朦朦胧胧的,模糊不清。
“这粮食……还得继续收?”杨家广袤商行中州总号大掌柜冯英杰喃喃道。
一时冲动就和沈怀瑜斗上了,杨子骞也没料到粮价会被他们抬到这种程度。看到别省的粮价都没涨而独独潭西的粮价疯狂地涨,直让他心惊胆颤,潭西布政使朱恩彰也不敢保证这么高的粮价官府最终会买账,特意给好友修了书信让他们去京城打探。自杨老爷去了京城,他就吩咐各地分号悄悄停止了收粮,只在那虚张声势地哄抬粮价。
这两个月,杨家可是一粒粮食都没收!
现在出手,还来得及吗?
冯英杰脸色微微发白。
其他几个大掌柜也一个个冷汗淋淋。跼蹐不安地看着又泰然自若地撕着火漆信皮的杨子骞,看着他慢慢地展开信纸。
书房出奇的静。
“……速请杨善堂回来。”杨子骞啪的一声把信纸合上。
“杨先生还在柳河镇监视沈……”声音一顿,冯英杰又忙转口道,“奴才立即传信让他连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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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夜晚,眼前葱茏的青铜树便又枯黄了许多,一阵秋风吹过,便有干枯黄叶在空中打着旋飘落下来,平添了几份肃杀,凄凉。
仰起头,望着高远宁静偶尔有鹅羽般轻盈白云飘过的天空。赵青感慨地叹息一声。
一转眼,她来到这里已经快两月了。
这里的天空,真蓝。
匆匆找到后院的夏竹瞧见远处一抱粗的青铜树下那孤寂身影,脚下微微一滞,回头接过小丫鬟手里的鸦青色素面斗篷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好歹不吐了。”她轻轻把斗篷给赵青披在肩上,“三奶奶仔细再着了凉。”
赵青没回头,“打听到了?”
“打听到了。”夏竹转到赵青身前,拽了拽斗篷,把赵青裹的严严实实,“三爷生前常带在身边的两个贴身小厮叫驰风和掣电。出事那日掣电为护三爷当场毙命,驰风因奉命去永中办事才逃过一劫……被大爷安置到了家庙,看守历代祖先的灵位。”
“想办法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