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蕉没动,他听见自己幽幽的声音。
“宴无咎。”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宴无咎:“你说,你不会把我给宴怜的。”
其实无论苏蕉跟谁,都无所谓。
他只是有点失望。
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长腿交叠。
“我是说过。”宴无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墨茶色的眼睛毫无温度:“但你并不听话。”
气氛僵至冰点。
“哥哥真是太凶了。”
宴怜说:“娇娇不要跟哥哥玩。”
苏蕉刚想说什么,宴怜忽然低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的说:“娇娇真蠢啊……”
苏蕉瞳孔微微一缩。
——“在哥哥眼里,当然是我最重要啦。”
——“就算哥哥知道我和他不是一个父亲……那又怎样呢。”宴怜说:“你觉得,他是会选你,还是会选我呢?”
——“蕉蕉,这个世界上最难赌的就是人心啦。”
苏蕉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松了,又觉宴怜可怕。
他刚刚甚至是想告诉宴无咎,告诉他……他在保险柜里看到的东西。
可是……就算告诉了宴无咎又能怎样呢?
宴无咎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发誓我不会再欺负蕉蕉啦。”
宴怜握住苏蕉的右手,笑容清秀美丽,声音放开了:“蕉蕉不要喜欢哥哥了,多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呢。”
他在故意说给宴无咎听。
宴无咎无动于衷,似乎并不在意。
苏蕉相信了宴无咎。
苏蕉就输了。
总是这样的。
母亲也是这样。
——苏蕉孑然一身,无人怜爱,每次豪赌,都是满盘皆输。
他当着宴无咎的面,对宴怜说:“好。”
少年仿佛失去了尖锐的刺,语调温良,偏偏刺耳至极。
宴怜惊喜的睁大眼,未来及说什么,就见宴无咎倏然扔了报纸,语气几乎降至冰点:“收拾好就带着你的小情人滚出去。”
他从没对宴怜说过重话。
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