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若回到府中便看见白烨磊在院中来回踱步,白澜若拢了拢衣领将脖颈上的伤痕掩了个严实。
见白澜若回来白烨磊上下打量着她,语气略带几分严肃:
“今日与陈家那个皮猴在一起?没伤着吧?”
白家虽与将军府不甚亲厚,但是因着花音佳的关系对这个花家世交家的儿子有几分了解,那陈思言从小就是顽劣的性子,小时候没少欺负自己的宝贝疙瘩。
后来陈志远见他实在没有规矩可言,便将他扔去了陈家军。陈家军以军律严明着称,刚去陈家军的日子陈思言没少吃苦头,几年下来性子也坚毅了不少。
白澜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好。白烨磊又语重心长地唠叨着:
“若儿,如今你也快要十四岁了,再过一年都可以议亲了。今后你万事都要多思虑一些,以免坏了名声。”
白澜若心中叹了口气,便扯着白烨磊的衣角撒娇道:
“女儿还想多陪爹爹几年呢,莫要再说这些啦。”
白烨磊看着面前的女儿,自小便是捧在手心长大的。想到终有一日要亲手将她托付给他人心中便十分惆怅。
白澜若没有娘亲,当父亲的自要多为女儿筹谋一二。白澜若打小就喜欢沈澈幕,虽然沈澈幕背靠当朝左相林家,但那林升一直都跟他不对付。
不过如果沈澈幕也对白澜若有意的话,白澜若嫁给他能当上当朝太子妃,凭借自己和镇国公府还有皇后一族的支持,沈澈幕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自己的女儿就是当朝皇后了。
但今天沈思言送她回府,希望不是他多想。他是当朝右相,朝中颇有一些势力,将军府又手握陈家军。若是两家结亲必会引起明帝猜疑,虽然有着花家和陈家的特殊关系在,但这门亲定然结不成。
想了许多,白烨磊叹了口气。反正白澜若十四岁的生辰马上就到了,届时大操大办一番,也好在生辰宴上再好好相看相看。
得知白烨磊的心声白澜若眸色微沉,前世的生辰宴上白凝雪就闹出了幺蛾子,不知这次能否顺利。
但好歹现在知道了许姨娘在自己的牛乳中下了药,以及白凝雪会在荷花池故意落水陷害自己,如今敌在明我在暗心中不至于没有谱。
白澜若借口说自己有些劳累,便匆匆回了院子。非晚院中白玉枫已在这等了许久,见白澜若回来身上也无什么异常便松了口气。
“我偷偷请了大夫来替三弟看诊,大夫说三弟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大夫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和外用的伤药,将养半个月就无碍了。”
“有劳哥哥费心了,那独眼的山匪逃了,不过我让陈思言去追被抢的钱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听白澜若提到那山匪,白玉枫又懊恼起来。看来帮妹妹找会武的贴身丫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如今不仅要找,还要找武功顶顶尖的。事不宜迟,现在就行动。
想到这里白玉枫风也似的冲出非晚院,在丞相府门外和街上各处告示亭张贴了寻会武丫鬟的告示。后又连夜去敲了许多人牙子的门。
咕咕——
京中某个府邸中一个房间的窗边落下了一只雪白的信鸽。男人推开窗户,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白皙的脸上。男子双眸清冷亦如天上的圆月,见了纸条上的内容嘴角微微扬起轻唤云川。
站在门外名为云川的男子听见后推门而入恭敬地低头听候吩咐。
“去个信,让凌若、弦思二人明日一早去右相府应征。”
云川闻言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
“凌若、弦思可是为了安插到那位身边重点培养的,为何要送去右相府?”
男人闻言没有说话,嘴角扬起的弧度恢复平常转头看着云川。只一眼云川便寒由心生,连忙认错:
“是属下僭越了,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云川后退、关门一溜烟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