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要不要尝?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我忙活了一上午,切蛋糕的时候,手都划伤了。”
裴音举着纤白的手,食指上有一道伤痕,贴着创可贴。
脸上沾了些蛋糕上的抹茶,她未曾察觉。
那一双眼睛水灵灵地望着纪君陶,好像森林里的独角兽,如此珍贵,又如此高洁。
他无法拒绝。
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好像与生母眼里的爱相似。
纪君陶合上文件,站起身子向蛋糕走去。
裴音见他肯品尝,松了口气。
适时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小时候,在电视里,我看到泰,国大象,好喜欢,好羡慕,也想有一头大象,爬到背上,在森林里游荡。”
纪君陶一边吃,一边倾听。
“后来我才知道,泰,国的象,从小便用绳子捆到木桩上,人们用鞭子,用棒子抽打它,训练它,将它驯服,等到它长大,却不知已经有了力气,有能力将渺小的人类一脚踩死,逃离这种受虐待的情形。”
“从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再也不想骑小象了,我想放它自由,让它快活地在森林中奔跑。”
“其实,人也是这样,小时候,心灵被禁锢了,很多事情不能左右,按照别人的要求活着,等我们长大后,可以做主时,却像小象一样,忘记了奔跑,忘记了自由。”
裴音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这是她从十岁起,第一次见到纪君陶,便想给他讲的事,便想说的话,可一直没机会。
每次起了个头,纪君陶便用冷冷的眼神制止。
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机会了,一口气将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裴音感觉好轻松。
纪君陶放下蛋糕盘子,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
随机他眼光犀利地望着裴音:“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你快活吗?”
“快活?你哪只眼睛觉得我不快活呢?”纪君陶反问。
“为什么?”裴音脱口问出。
“小象虽然长,它被打怕了,可人类长大,要负起许多责任,这份责任,无法躲避。”
纪君陶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
“这责任也包括我是吗?那我帮你卸掉。”裴音有点泄气,她努力想帮纪君陶快乐,可人家毫不领情。
“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真的难以忍受,想要迫不及待地逃离,那我也满足你。”
纪君陶扔掉纸巾,指着书房的门:“出去!”
裴音不明白,本来良好的气氛,为什么忽然急转直下?
自己是触到了他的肺管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