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菀一愣,看向女儿。
蓁姐儿此时脸已经红的滴血了,小声道:“这是世子写的,夹在那副喜鹊登枝的头面盒子里,我之前没仔细看,就没看到。”
蒋明菀听了这话都愣住了,若是没有记错,那副喜鹊登枝的头面,是沈家送得礼中,最贵重的首饰,寓意好,样式也好,一看就不是随意买的,而是自己画了花样找铺子定做的。
当时她没多想,如今看着,保不准就是这位沈世子的手笔。
蒋明菀一时间都说不出话了,也不知该说这位沈世子有心,还是说他大胆了。
而蓁姐儿看着母亲一时间不说话,面上神色顿时有些发白,她咬了咬唇:“母亲,母亲生气了吗?”
蒋明菀一听这话,轻笑一声:“胡说什么呢,母亲怎么会生气,只是有些没想到罢了。”
蓁姐儿捏了捏手里的信,小声道:“这人好生孟浪!”
蒋明菀却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柔声道:“你们是未婚夫妻,通传书信也是寻常,如此也正可看出沈世子重视你。”
蓁姐儿嘴角仿佛露出一丝笑,却又勉强压制住,嗔道:“母亲竟也朝着他说话。”
蒋明菀听着这话却只是笑:“母亲可不是向着他说话,母亲是向着你呢。”
蓁姐儿的脸更红了。
抬头一看,却又看到妹妹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更加不好意思了,将信收进了袖子里,摸了摸妹妹的脸蛋:“芷姐儿今儿听不听话啊?”
芷姐儿点了点头:“芷姐儿听话!”
说完又顿了顿,好像是在想什么似得,道:“刚刚那信上也有姐姐的名字吗?”
蓁姐儿霎时间脸涨成了大红布,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蒋明菀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抱住芷姐儿笑出了声。
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些许欣慰。
看着这一世的蓁姐儿如此模样,她总算也能安心了。
晚上徐中行回来,蒋明菀把这事儿说给他听,谁知道徐中行听了却冷哼一声:“往常倒是没看出来,他竟也是个刁滑的。”
蒋明菀轻声笑了笑:“老爷胡说八道什么呢,未婚夫妻通信岂不正常。”
徐中行依旧气哼哼:“我是气他官盐做了私盐卖,大大方方的送信,我也不会如此说他。”
蒋明菀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沈嘉言真的光明正大的把信送过来,只怕徐中行又是另一番话了。
她索性也不和他纠缠这个,而是问起了衙门里的事儿。
徐中行说起这个倒是郑重了些:“孙知府的罪行已经查实了,王道台让我和他一起上书,说明此事。”
蒋明菀听着这话,心才算是彻底安稳了:“那就好。”
说完又迟疑了一下:“那既然孙知府下去了,不知下一任知府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