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待你好吗?”柳文宜没有错过她的犹豫。
“极好。”她不由露出甜蜜的笑来。
“那便是最好的了。”柳文宜见她这般模样,有些话便说不出口。
路杳杳见她欲言又止地模样,笑说着:“我知你要说什么。”
“你也知我嫁给太子原本就是我设计的,我不知他会被立为太子,我原本做好相敬如宾的打算,但……”她的眼睛在发光,琥珀色的眸子满是缱绻爱意,“他不一样,人人都道天家薄情,他们的感情最不值钱,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他不一样。”
她信誓旦旦地说着。
“哪里不一样?”柳文宜问道。
路杳杳语塞,想了片刻,满脑子都是他的模样。
孝弘太子百日孝后,白家散宴时,掀帘后的惊鸿一瞥,到大婚时那双含笑的眼。
从帝后面前的维护,到不顾危险洑水救她时的坚定。
从那颗甜到心的酥糖,到安抚她腹痛时轻揉肚子的手。
漫不经心,一丝接着一丝,不经意渗透到她心底。
“我不知道。”她沮丧说道,“但就像话本说的那样,就是喜欢,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喜欢的事情了。”
柳文宜拍着路杳杳的手背:“你喜欢便是最好的,但也不可失了本心,让自己受伤。”
“才不会,殿下才不会让我伤心。”她皱皱鼻子,不高兴地说着。
柳文宜看着她温柔地笑着,深褐色的瞳孔晕着秋光温润如玉。
“明明说你的事情,怎么聊到他了。”路杳杳颇为不好意思地说着。
“聊什么!”胡善仪的脑袋从窗户间爬进来,得意地翻出大拇指往后一指,“累趴了,保证这几天不烦你。”
路杳杳往外一看去,果然看到平安吐着舌头趴在地上,尾巴都不动了。
“厉害,还是你厉害。”她夸着。
“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谁!”胡善仪摇头换脑,得意说着。
“对了!”胡善仪从矮座上捞出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嚼着,含含糊糊地说道,“说起来,之前在尧王荷花宴上出言不逊的那个书生你还记得吗?”
路杳杳眼皮子一跳。
“就那个邹慕言,不知怎么,最近和白平洲走的可近了。”她啧了一声,“没想到白平洲现在可怜到连这种盲目自大又愚蠢的人都要了。”
显然,白家掌舵人不是这样的傻人,他坐在大堂上,听到邹慕言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学生不会拿这些事情开玩笑,相爷若是不信,不如去问汝阳公主。”邹慕言换了身体面的衣服,“而且那人还说太子身边有一人格外可疑,常年面具蒙面,性格阴狠,相爷若是抓住他,何愁没有太子的把柄。”
白平洲放在把手的手指激动地点着椅背。
此事不管对不对,只要流传的广,开口的人立得住,最后的结果那不是也得是。
他冷笑一声。
敢拔他羽翼,他就要他命。
“你听说你入长安城以写话本为生。”路寻义眯眼,看着手边这个锦衣华服也遮挡不住畏畏缩缩的人,态度温和地说道,“老夫有件事情想要摆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