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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熠池道:“忍着。”
江宜身体本能僵硬了一下,被陈熠池拿着手腕不容抗拒地拽下来床。
他只感觉一阵天晕地旋,整个人往一旁倒去,被陈熠池眼疾手快扶住了。
“少爷,你要带我去哪啊。”他站不住,虚靠在陈熠池肩膀上,按捺着生理性发抖的身体。
陈熠池低头,目光落在江宜被烧得发红的后脖颈上,眸色深地像浓稠的墨,他没说话。
江宜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悬空。意识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个子不矮,但人清瘦,想根空心的竹竿。陈熠池抱起他的时候也暗自惊讶。
穿过昏暗的走廊,到了另一间房的门口,江宜被放下了来,陈熠池打开门后把人领了进去。
房间里提前打开了空调,像进了一个大的烘焙箱,暖融融的空气浸润着他,江宜停在了门口。
陈熠池转过身,有些不悦:“愣着干什么?”
江宜上半身靠在门上问道:“少爷,这是你的房间?”
陈熠池弹了下他额头道:“烧糊涂了?这不是我的还能是柳女士的?”
江宜飞快低下头,转身拧开锁想要出去,却被陈熠池抓住了胳膊:“闹什么?”
江宜憋着气道:“少爷你别跟我说话,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陈熠池抿了抿嘴角:“那刚才抱你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江宜感觉自己烧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道:“那、那是因为,我没反应过来。”
折腾了一天,陈熠池有些累了,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上手把人推到了床上:一边给他脱外面的羽绒服一边咬牙道:“你一个人一声不吭在那张床上挺尸,是想死是吗?连空调都不知道打开,我刚才进去差点以为进太平间了,本来就笨,烧坏脑子真变成白痴了谁管你。”
江宜知道陈熠池是担心他,但心里还是有些发堵,他揪着陈熠池灰色毛衣的衣袖,低声讨饶:“我错了少爷,又给你添麻烦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夜里,房间只开了格栅里的的一圈小灯,如同一簇簇迎春花点缀在上面,散发静谧的暖意。
江宜额头上盖得湿凉的毛巾逐渐滚烫,不知换了几轮才降下了温。
陈熠池把毛巾中间最烫的位置贴在手心试了一下,比刚开始要凉了许多。江宜舒服地翻了个身侧躺着又沉沉睡了过去。
陈熠池把毛巾扔到一边,坐在床沿捏了捏眉心。
连续的熬夜,他有了耳鸣的毛病,到了点头疼也开始发作起来,太阳穴像是被密集的针刺了无数下。指关节使劲抵着穴位,以痛止痛,揉捏的地方都发了白,但效果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