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这才想起他从来没有用钥匙开门的习惯,出门就没带过钥匙。
他咳了一声,在余眠的笑脸旁用指纹解了锁。
一开门,宋凉就被身後一道推力推了进去。
他踉跄了一下,公文包掉到地上。
刚稳住身形回头,就看到余眠正在把门缓缓关上。
玄关灯没开,屋里黑漆漆一片,门外的走廊光随着越来越细的门缝一起变暗,直到消失不见。
余眠在黑暗中静静盯着他。
空气中响起了钥匙串落在柜面的声音。
宋凉隐约看见余眠放了什么东西,然後对方抬手脱掉了大衣。
余眠拿着大衣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整理时,他整个背部靠在了门後,眼睛垂下了一次,然後又抬起来,仍旧直勾勾盯着宋凉。
“六点半。”余眠说。
宋凉咽了下口水,“什么?”
余眠把大衣也放在了置物柜上,“你说你六点半下班,我那个点就到你家楼下了。”
所以是等了三个多小时么。
宋凉非常冷酷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本来还想说一句活该的,但是他看到了余眠正在解袖扣的动作,忽然就不敢说了。
奇怪,太奇怪了。
明明他背後空无一物,想跑转身就能跑,反而是余眠被他和玄关门逼在了角落,只要宋凉欺身一步,就能把人困在怀里。
这要是放在五年前,他想都不想就扑上去了,可现在他莫名有点怂,总觉得要是真欺上去了,最後处于劣势的反而会变成自己。
恐怖,太恐怖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画面,但已经记不清是哪了,只知道是一个窗台前,瘦弱的少年把健硕的他顶在台面上,固执又好笑的说要上他。
宋凉脸皮一麻。
是了,余眠之前是说过想上自己。
“在想什么?”余眠直起身子,一边松开领口一边靠了过来。
宋凉下意识往後退。
余眠进一步,他就退一步,直到对方把他抵在沙发椅背前。
两人离得很近,宋凉微微往後仰着腰,嘴唇和对方鼻尖的距离不过一两厘米。
“干嘛呢。”余眠好笑地说,“洗手间在哪?”
宋凉猛然回神,抬手一指,“门边。”
余眠‘嗯’了一声,目光似乎扫了他鼻尖以下一眼,然後便离开了。
余眠进了洗手间,进去之前瞥见墙边的开关,便把灯打开了。
宋凉被白光刺激地有些脸热,然後晕乎乎地坐到了沙发上。
完了,腿好软啊,脑袋也有点晕,他今天也没喝酒啊,而且刚才为什么不亲啊。
宋凉傻乎乎地想着这个问题,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直到有人坐在自己身边。
他下意识转头望过去,人还没看清,一张带着水汽的脸就扑了过来。
宋凉一惊,抬手想推,结果就被一双湿热的手攥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