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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噗’的一声,一根蜡烛和一盒火柴从锦囊里被扔了出来。
在它们即将坠落地面时,谢扶云伸手捞住,笑道一句:“没轻没重。”
……
阁楼内闯入一团暖融的光。
谢扶云将烛火放在一个黑漆漆不知原来是什么东西的台面上。
他转眸向窗外望去,夜空中月亮圆润,从这个角度望去,能看到它每一天的阴晴圆缺,这或许对常年居住在这的人来说,算是一件饶有兴味的事。
而月光渡满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刚刚褪尽血温的尸体。
“这些年,您在这里待的好吗。”谢扶云收回视线,目光落向飘落在他身前的女鬼身上。
女鬼年龄中年,体型瘦弱,浑身泛着灰白纯澈的光。
无害人之心,无怨憎之心,是一个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魂魄。
她的双手紧张地握住自己的衣服,仰头看向谢扶云时,眼中有浅浅的愁苦。
“谢谢。”女鬼说,“你,好好长大了。”
“我这个样貌你很陌生吧。”谢扶云摸了摸自己的脸。
又说,“想看看吗,那个孩子上一世小时候的样貌和这一世差不多,长大了应该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说着,谢扶云却并没有等待女鬼给出回复,而是直接变了模样。
女鬼看了他一会儿,神色愈发释然,“谢谢。”
谢扶云站得累了,走到破墙边上坐了下来。
他温声问,“这几年很辛苦吗,所以放了火?”
听到这个问题,女鬼下意识摸了下微微隆起的肚子。
谢扶云眼中滑过一丝了然,“他又让您怀孕了?”
女鬼惨淡一笑,“都结束了。”
谢扶云“嗯”了一声,神色不像悲悯世人,也不像漠视苍生,似乎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但性格温和的人,遇到遭受苦难的陌生人会给予怜悯,但转首又必会忘记。
“这朵花是您用的?”谢扶云指尖凝出一朵奇怪的花,不是真花,只有透明的虚影。
女鬼几乎不用多看就承认了,“抱歉,我以为你们要伤害小七。”
谢扶云:“我能理解,所以这朵花是什么人给您的?蝶絮引又是什么时候学的?”
女鬼迷茫了一会儿,似乎哪个词没听懂。
谢扶云换了个说法,“您用这朵花的时候,是不是用血描什么东西了。”
女鬼点了点头。
谢扶云:“谁教您的。”
女鬼想了一会儿,许是太久不和人说话,她说长句子时内容有些不连贯,“是个男人,但我不认识,我放了火之後,整座楼空了,我在阁楼躲了一个多月,警察查案时都很害怕,查得很敷衍,我放心地待了很久,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忽然找到我,他戴着眼带,我认不出,然後他让我看见了小七,还说这朵花可以保护小七,那之後他就走了。”
女鬼说到最後难得波动了一下情绪,“那个人就像个不称职的推销员,发完传单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