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幅搁在箱子底的画,不是画了么?
阿宝瞟一眼紧闭着的房门,里面透出昏黄的烛光,想必梁元敬还没沐浴完。
她再看向黑漆漆的书房门口,顿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飞快朝书房跑去。
梁元敬的书画藏品很多,屋子里存放了不少箱笼,但阿宝还记得,那装着他心上人的画,是一只乌木饰漆,四角包银的箱笼,画轴用一根红绳系着。
她举着油灯,目光从一只只箱笼搜寻过去。
乌木饰漆,四角包银……
等等……
找到了!
阿宝将油灯放去一旁,兴奋地将角落里那只不起眼的箱笼拖出来,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正准备打开看时,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只见那箱笼上,挂了一把黄澄澄的大铜锁。
“…………………”
“实在是太过分了!挂一把锁,这是防谁呢?”
阿宝怒气冲冲地闯进厢房里,也不管梁元敬是不是还在沐浴了,她现在已经恢复了魂体状态,两扇门根本挡不住她。
她冲进去时,梁元敬已经洗完了,穿着雪白的中衣,站在水雾袅袅的浴桶旁,似乎是想将浴桶搬出去把水倒掉,但因为他酒醉后没有力气,搬不动,只能低头望着水面发呆。
“……”
阿宝的怒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算了,谁能跟呆子计较。
“别傻站着了,放那儿罢,明天早上再收拾。”她说。
“哦。”
梁元敬呆呆地望来一眼,随后走去屏风后,躺进他的被窝,双手规矩地交叠于腹部,闭眼入睡。
阿宝:“……”
很好,就算醉了,还是知道自己该睡哪儿。
阿宝真是哭笑不得,走到他的地铺旁边,抱膝坐下,欣赏他的睡颜。
刚出浴的梁元敬还真是活色生香,如玉的肌肤蒸腾出些许薄晕,睫毛湿漉漉的,嘴唇红润,雪白的中衣领子下,依稀可以看见一点锁骨的影子,刚才看得她真是……
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梁元敬:“?”
睡着的梁元敬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什么在盯着他,突然睁开了双眼,惊讶又懵懂地看着她,眼神就像一头受惊的小兽。
阿宝:“……”
别看了,再看她真的要狼血沸腾,就地扑倒他了。
“梁元敬。”她喊他。
“嗯?”他闭眼回应,被酒浸过的嗓音沙沙的,有点磁性。
“你的心上人,是谁啊?”阿宝循循善诱地问。
梁元敬一怔,沾着水汽的纤睫颤了颤,低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