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合法的证明,工作许可证也有。
“根据他们所说的,工人们应该是在早上八点半到大教堂,在第一场弥撒之后。当信徒们离开后,教堂就关门,直到下午六点都不会提供任何服务。而这段时间工人们也是不在现场的,他们会有一段时间吃饭,在一点半到四点之间。四点钟他们准时开始工作,六点结束。
“更换电路系统是为了更好地为一些祈祷室照明。同时墙壁上大面积脱落的地方也需要重新粉刷一下。他们估计还有两三个星期就差不多能完工了。
“火灾那天他们记不清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在起火的地方工作的是一个土耳其人塔力克和两个意大利人。三个人都十分肯定他们去教堂附近的一个小酒馆吃饭前,已经将电线安置好。他们至今也不明白是怎么起的火。”
“但是这事就是发生了。”索菲娅插嘴说道。
皮耶德罗没好气地看了看她,然后接着说:“工人们说伊维斯神父负责监督他们的工作,他很和善,也很认真,每一项工作该怎么做都有明确的要求。”
“当然,专家的报告还是最有说服力的。”皮耶德罗接着说道,“在圣母堂的祭台上搭着几根电线,火灾就是从那儿烧起来的。是因为不小心么?还是为了掩饰什么呢?我也询问过伊维斯神父。他说相信那些工人肯定都非常专业,但是他也怀疑是某人失误造成火灾。”
“那个时候教堂里都有些什么人?”马尔科问道。
“看起来嘛,”皮耶德罗接着说道,“只有那个看门的老头,六十五岁左右。办公室的人去吃饭了,到四点半才回来。火灾发生在大约三点左右,这个时候只有守门人在。他好像受了惊吓。他叫弗朗西斯·图尔古特,意大利人,父亲是土耳其人,母亲是意大利人。他是在都灵出生的。他父亲在菲亚特公司工作,他母亲是前教堂看门人的女儿,他帮助母亲一起清洗轮船。他们住在教堂旁边的一个房子里,他父母结婚的时候因为没有钱就和他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了,就住在这套房子里。弗朗西斯也是在这里出生的,教堂就是他的家,他说因为没能保护好教堂而使它遭受火灾,他觉得很有负罪感。
“他没听到什么吗?”米内尔娃问道。
“没有,他一直在看电视,而且很困。平常他都起得很早去教堂开门,还要给相关的几个办公室开门。他说,听到铃声大响他就一跃而起,看到一个男人从广场走过去,这才发现大楼里有浓烟往外冒。他跑了过去,看到的确是起火了,于是打电话叫救火队,他就是那个时候
受惊的。那场大火弄得他就知道哭了。”
“皮耶德罗,你觉得火灾会是因为失误或者疏忽造成的么?”
马尔科的问题让皮耶德罗吃了一惊。
“如果我们没有找到那个哑巴的尸体,我也许会告诉你是疏忽引起的。但是我们找到了这样一具尸体,而且我们还根本不清楚他的身份。他在那儿干什么?他怎么进到教堂里的?门卫说在关上教堂大门之前,他好好巡视过了,没有见到任何人。他发誓说关灯的时候,大教堂肯定是空的。”
“他可能疏忽了呢,他年纪那么大了。”索菲娅推测道。
“或者,他说了谎。”皮耶德罗补充道。
“或者有人在他锁门之后潜入的。”鸠瑟贝说道。
“是啊。”皮耶德罗接着说,“完全可能是有人闯入旁边通往办公室的门,从那里可以通到大教堂。那个钥匙孔是坏的。进去的那人知道从哪里,怎么能进入到教堂里。因为他进去时没有弄出声响,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他还知道什么时候办公室里没有人。”
“我们应该很确定了。”鸠瑟贝肯定地说道,“那个小偷或者那群小偷肯定认识教堂里工作的人,或者至少同他有关系。某人给了他们消息说那天教堂里那个时间是没有人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呢?”米内尔娃问道。
“因为这场大火和两年前的那次偷窃,”鸠瑟贝接着说,“ 1997年的火灾还有其他一些事件一样,作案者都知道里面是没有任何人的。每次都是只有一个入口,除了对公众开放的大门外,就是那个偏门,通往办公室的门,其他的门都锁着。每次作案都是从这个偏门破门而入。我相信除了这个死了的哑巴外,还有其他人,他们跑掉了。想要盗窃一个大教堂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得来的。我们同样也发现所有这些出事的地方都在进行什么工程。他们利用这些工程弄出点什么短路、着火一类的乱子来。但是这次他们也没偷走什么。我们不禁要继续问问我们自己: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
“裹尸布。”马尔科毫不迟疑地说道,“但是为什么?为了毁掉它?想把它偷走?这个我不知道。米内尔娃,你查到了些什么?”
“我能补充的就是,在那些做工程的公司里,COCSA,乌姆贝尔托·德阿拉瓜拥有股份。我已经跟索菲娅说过了。这是一家有限责任公司,为都灵教会和意大利的其他教会工作。德阿拉瓜是一个梵蒂冈熟悉并尊重的人。他的生意涉及从钢筋水泥的建筑到石油化工
等多个领域。在COCSA里他占据着核心股份。尽管他已经有五十七岁了,但还是单身,很有魅力,而且很清醒。从来不对他自己拥有的钱和权力过分张扬。”
“不会是同性恋吧?”索菲娅问道。
“不是的,他应该既不是禁欲也不是纵欲的人,但是他好像很看重贞洁。他的爱好就是人类学,他资助了一些考古项目在以色列、埃及和土耳其的研究。他本人在以色列还待过一段时间进行考古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