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王秉才醒了过来,他醉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容妙。
容妙收回了手,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王秉努力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分辨着。
半晌,他才憨笑着道:“我知道,你是娘——”
“娘,我要吃糖。”
碧水忍不住轻咳一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笑意生生憋了回去。
容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旋即问道:“乖,那你告诉娘,你和陈运杰平时关系如何?”
“陈、陈运杰那个小子最是坏,每次都要抢、抢我的风头,真是烦死了!”
王秉嚎道。
容妙只能安抚道:“好好好,他坏他坏。”
容妙看着面前满面潮红的王秉,犹豫了片刻,心下一狠,“那你爷爷和平昌侯呢?”
碧水下意识看向容妙。
容妙却没分神去看她,她紧紧地盯着王秉脸上泄露出来的一丝一毫的情绪。
只见王秉哼哼着,“爷爷、爷爷他……”
容妙一边盯着他,一边不时地望向门口,他却半天都不开口,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
就在她已经趋近于放弃的时候,只听到王秉说道。
“爷爷和平、平昌侯那个老家伙做了交易,只要、只要爷爷不管他城外那个庄子里的破事,平昌侯每年都会给、给三万两封口费。”
三万两!
容妙与碧水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震惊。
容妙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心中不由得有些胆怯了。
这时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平昌侯,也牵扯到江宁府的知府,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
如果继续问下去的话,风险更是无法比拟的。
容妙紧紧地捏着手心,粘腻的触感,是药膏。
擦伤处传来的刺痛刺激着她不断跳动的神经。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容妙咬紧了牙关,迟疑地问道:“那你知道平昌侯的那个庄子里有什么吗?”
王秉抬手挠了挠脑门,醉醺醺地说:“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