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箱……?”
比后藤藤四郎先到一步的是鹤丸国永。
白发青年好奇地打量着地上零散的工具,和挂在墙上的摇摇欲坠的木头箱子,尝试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
本就只依靠着一颗钉子支撑的箱子立刻不堪重负得掉到了地上。
鹤丸国永的这一根手指,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谁?”
似乎是动静过于大,惊动了里面正在休息的真中鸣。
“是我啦,主公。”鹤丸国永在门外笑嘻嘻地说道,“是鹤来了哦。”即使真中鸣看不见,鹤丸国永还是扬起了他最灿烂的笑容。
“鹤丸师父?”真中鸣一个激灵,赶紧去给鹤丸国永开门,“这是……?”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鹤丸国永身后的地上。
鹤丸国永左脚向后,很自然地把那些东西踢到一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地说道:“这是今日的。”
真中鸣像往常一样接过信,刚想关门,就发现门被鹤丸国永的脚抵住了,不由得奇怪地看向他:“怎么了吗?”
虽说是看,但也仅仅是双眼紧闭着头朝上罢了。
虽然姿势看起来十分诡异,但真中鸣还是做不到直接和鹤丸国永对视。
曾经有人跟他说,只有看着对方说话才是最礼貌的,真中鸣自认为自己和鹤丸国永的关系稍微亲近了一点,本想尝试看着对方,却在中途控制不住地紧闭双眼。
鹤丸国永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使劲揉了揉真中鸣的头发,又把他的头按下去:“不先打开看看吗,主公?”
尾音上扬,最后二字鹤丸国永是凑到真中鸣耳边说的。
热气打在耳朵上,真中鸣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低着头拆开了来自鹤丸国永的信件。
“……上课?”真中鸣有些犹豫,“现在吗?”
“不行吗?”鹤丸国永歪了歪头,难不成真中鸣现在有什么事情吗?
“倒也不是……”粟田口那边的回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狐之助也还没有回来。
而且……狐之助还不知道他叫鹤丸国永师父的事情。
那天鹤丸国永已经给他狠狠地科普了一遍,真中鸣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后本想跟鹤丸国永道歉,却被对方制止了。
“我不介意主公私下里这么称呼我。”他是这么说得。
不得不说,本丸内与真中鸣通信频率最高的并不是三日月宗近或是一直想办法和真中鸣亲近的今剑,而是占了身份优势的鹤丸国永。
从不明不白的愧疚到令人哭笑不得的崇拜,每一步都出乎鹤丸国永的意料,但这并不会让他讨厌。对于过惯了日复一日枯燥生活的鹤来说,惊喜和惊吓还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良药。
至少对于他来说。
请让他,在这短暂的仍旧能笑出来的时刻,稍微忘记一下过去的阴霾吧。
再亲近一点,再多一点信任和羁绊的时候,真相就能大白了吧。
想起那天三日月宗近过来说得话和那封递给真中鸣的信,鹤丸国永垂眸,注视着真中鸣的头顶,指尖微微颤抖。
“如果主公还有事情的话,鹤过会儿再来。”鹤丸国永不想让真中鸣为难,主动说道,“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他刚想转身,却被真中鸣拉住了袖子。
“怎么了?”
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