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唐寻颇为头疼的扶了扶额。
从进入密逃世界起,这种莫名其妙的联想已经发生了多次,且都跟应准有关。
“发什么愣。”应准点了点窗台上的痕迹,“这像是什么东西擦了过去。”
唐寻即刻从莫名其妙的想法中抽离,他放下手,转身回到床边,在魏依然已然空了的绣鞋旁捡起来三个小玩意。
他摊在手心给应准看,“这是子弹射出后掉落的弹壳。”
应准单手托着下巴,“唔”了一声,“所以是被枪杀,死在了窗台么。”
唐寻:“也许是。”
“我之前跟他们说这道题更像是选择题,魏佩仁死于割喉,相片的背景是在戏楼厅堂,他很显然已经排除在外。”唐寻略作思索,“所以当时我认为,剩下选项的就只有能叫的出名字的魏依然,魏家成以及崔金子。”
应准安静的听,那双黑如墨的眼瞳倒映出两个小小的唐寻。
唐寻半低着头,“所以就大意的忽略了,就算不知道尹兴安的名字,‘魏依然出嫁的丈夫’也是他的代名身份,一样可以算在选项里。”
这间房间里几乎一览无余,各种柜子里连张纸都看不见,到处都是蜘蛛网。
张清非和二两二很快就翻了个遍,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张清非抻了抻长时间弯着的腰,“我要不去找张芳雨再问一下,看看岳大春当时回答的什么,总能排除一个。”
二两二怕他遇见吴恪再冲动失手把人打死,“那我跟你一起去。”
唐寻没拒绝,手掌朝外拨了拨。
房内只剩下他与应准。
应准的绻着的指关节轻轻叩击桌面,“你觉得他们当时说了谁?”
唐寻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而去说了另外一件事,“盒子里的相片,最早的是1921年,也就是崔金子与黎年的合照。”
“黎明珍最后一封信写在1939年,也就是魏依然被迫出嫁这年。1921年往后的照片都是金子小姐的单人照,其中空缺了1922年。”
“我倾向于那张1921年的照片不仅是告诉我们有黎年这个人,更是结合着黎明珍的信,告诉我们黎年在1921年之后就已经死了。”
“魏依然在日记里提过‘为何这样的人会是我的父亲’,这意味着她并不知道自己不是魏佩仁亲生。崔金子是靖水城出了名的青衣,如若魏依然不知这点,那就说明从来没人说过有关这方面的闲话,靖水城的人多半不知道崔金子与黎年的事情,所以真觉得魏佩仁就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应准懂了唐寻的意思,自然接过了唐寻的话尾,“我明白了,你想说,在黎年死后崔金子就嫁给了魏佩仁,所以魏依然与魏家成只能是同一胎。”
唐寻点头,“他们是龙凤胎。”
应准倏尔一笑,“如若是长得近乎相同的龙凤胎,你说会有替嫁杀夫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