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美国舰长太急于证实“雷72”号的死讯,于是让他自己的那艘巡防舰紧跟在剩下的两只“阿拉斯加”级后面,这三艘船全对著海底发射乒波声,找寻一艘已死的潜艇。
你没有料到我们会向南跑吧?或许向东,或许向北,但没想到是向南。万成让他的潜艇以大圈子绕著美国的巡防舰潜行,并使那些巡防舰保持在他的声纳侦测范围内。然后靠近距它们两千码处,发射出两枚鱼雷,一枚去追击那艘“阿拉斯加”,另一枚去追击离得最近的巡逻艇。
“目标的航向与速度不变,长官。”鱼雷紧追在中国那艘反潜巡防舰后面。“它仍然在朝另一方向发乒声波,长官。”
瀑布式显示幕亮起,接触音频线上出现一个明亮的点,这时,隆隆的爆炸回音穿过船壳传来。
“升潜望镜”万成让目镜对到甲板高度,再慢慢地升高它。“这是一次击毁,我们击裂了它的背部,好”他再将潜望镜转到近处那艘葛里夏级的方位上,二号目标正在转向—它的引擎正在加速,并且向左转。
“舰长,鱼雷上的导线切断了。”
“它还能跑多久?”
“四分钟,长官。”那艘“阿拉斯加”级以全速前进四分钟之后将会逃出鱼雷寻标器的搜索半径。
“该死,它要错过目标了。降潜望镜,我们要离开这里,这次我们要向东走,保持四百尺深度,三分之二速前进,航向o—五—五。”
“必定是爆炸的震动力,长官,爆炸后半秒,导线就脱离第二枚鱼雷。”万成和他的武器官再去检查位置标示图。
“你说得对,我让它靠得太近才切断导线。”万成走到航海图桌前:“你想我们的友舰在哪里?”
“大约就在这里,长官,二十到二十五哩之外。”
“我想我们也耍够他们了,现在看看能不能趁着美国佬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回到那边。”
“我们很幸运,舰长。”执行官说道。
“这倒是真的。我要知道他们的潜艇在哪里,我们先前击毁的那艘‘河鲈’级潜艇刚好阻挡了我们的视线,其他的潜艇又在哪里?他们不可能只用这些船来追赶我们。”当然不会如此,万成心里明白,美国人早已划定了猎杀保留区,某些战区是不准某些型式的船只进入的,他们的海面船只和飞机会集中在一个战区内,在这一战区之外的地方,他们的潜艇有绝对的猎杀权力。。。。。。。。。。
他告诉自己,到目前为止他一直做得很好,三艘巡逻舰,一艘大型反潜巡防舰,以及一艘潜艇,这对任何人的记录而言都算是很可观的,但是事情尚未过去。
“那是其中的一艘船,我想是恩典号。我听到一些奇怪的短暂声音,像是金属块互相碰触的声音。”
两个小时以来,他们一直在追踪这个目标——每一次的接触都可能是一个目标,当这个接触的音源变成一个实在的目标时,他们便十分谨慎地接近它。海面上的暴风雨严重的影响他们的声纳功能,而且那个目标为了防止发出一个可供辨识的讯号而采取十分隐密的运动方式,这种情形痛苦地持续了好一段时间。那个接触音源会不会是一艘苏联的潜艇,正在搜寻它自己的目标?终于,从受损的了望塔所发出来的无力叽嘎声泄露了它的身份。万成下令以八节的速度靠近他的目标。
他们将美国的海面船舰军力远远地抛在后面,万成的“打就跑”战略骗过了敌人。在声音逐渐远离之前,他们倾听著这由飞机和海面船只组成的狩猎队伍咄咄逼人的声音,现在敌人的这支狩猎队伍已在他们后面三十哩处。
情况的发展似乎有利于他们,但是这个地区连一艘敌人的海面船只都没看到,这令万成大感不安,这表示他们很可能正在美国的潜艇战区内。而潜艇则是最危险的对手。他早先打沉那艘“河鲈”级纯粹是因为运气好,那名美国舰长太急于发动他自己的搜猎行动而忘了去查看他的侧翼。这一种错误他们不会再犯第二次。
“距离多少?”万成问他的追踪组人员。
“大约两哩,长官。”
这是在通话范围极限的边缘,但是万成希望再靠近一些。耐心点,万成提醒自己,潜艇作战就是持续的耐心作业,只为了数秒钟的行动,就得花好几个小时做准备工作,你没有得胃溃疡算是奇迹。二十分钟后,他们靠近到离恩典号不到一千码之处,万成拿起他们的专用水中联系电话。
“‘雷92’号呼叫‘雷116’号,完毕。”
“你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万成”
“杜长忠在哪里?”
“两小时以前他为了追踪某目标朝西面去,我们失去他的音讯,他的那个方向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的情况如何?”
“尾部的拖曳声纳还可以用,其他的声纳已经停用,我们可以用鱼雷室的控制系统发射鱼雷。控制室仍然在漏水,但只要我们的深度不超过三百尺就没问题。”
“你能不能再快一点?”
“我们试过加速到八节,但是深度无法维持,了望塔会掉落,产生的噪音会使情况更糟,我只能快到六节。”
“很好,如果你的尾部拖曳声纳还能用,那么我们会在你前面数哩为你引路,就说定是五哩吧。”
“谢谢你。”
万成挂上电话。“声纳组,你有没有听到任何像是一个实体的声音?”